他足智多謀,這世上不會有他考慮不到的事情,哪裡還用得著她提醒?
“那宋玉嬌……”
“她已經回中書省待著去了。”楚襄嘴角上揚,透著一絲少見的戲謔之意,“現在執掌朝政的可是我父皇,他從未用過什麼禦前女官,所以回宮第一天就把宋玉嬌趕走了,如此倒好,省得我動手了。”
說歸說,他笑什麼?
嶽淩兮面露疑色,還未來得及問出聲,楚襄已經主動開口了:“上次回書,除了向父皇母後說明事情原委之外我還順便求了一道旨意,雖說此事不必特地徵求他們的同意,但我想……這樣你心裡會更踏實些。”
說著,他從袖中掏出了一張聖旨,明黃滾邊,檀木為軸,與她平時見到的都不一樣,似乎重若千鈞,可他隨隨便便就交到了她手裡,還叫她自己看。
“這是什麼?”
楚襄不理會她的疑問,輕輕一笑道:“盡管開啟來看便是。”
嶽淩兮抿了抿粉唇,旋即把卷軸平放在桌面上,然後一點一點地朝兩邊展開,十幾行字跡均勻的正楷一下子出現在眼底時她有些發懵,待她逐字逐句地讀完之後,撐在兩旁的胳膊竟有些顫抖,啪地一聲,兩顆碩大的淚珠恰好砸在聖旨末尾的印鑒上,方方正正的名諱,瞬間洇成一團迷離的紅霧。
他為了娶她,居然特地去求了一張有太上皇和太後印鑒的聖旨,而他們居然也答應了!
天知道,自從她得知兩位長輩回京就開始忐忑不安,怕他們會怪她是紅顏禍水,引得楚襄冒著千難萬險去救她,還怕他們介意她的出身,會阻撓她和楚襄繼續在一起,休養的這段日子以來,胳膊上的傷都好得差不多了,這卻幾乎成了她的一塊心病!
從前坦然,逢此大難之後,她再也不想與他分離。
可誰又會想到,就在她惴惴不安之際,他直接從千裡之外掏了一顆定心丸給她吃,論懂她知她,世上再無第二個人有他這般深刻。
這就是他寵愛她的方式,從始至終未曾變過,她真傻,怎會這麼晚才意識到?
嶽淩兮抬起頭去看楚襄,淚水在眸中不停地滾動,像是蒙了一層白紗,又像是沉入了濃霧深處,朦朧之中,一團黑影緩緩罩下,輕柔地吻去了她的淚,然後含住了水色淋漓的唇瓣,婉轉吮吸,溫柔掠奪。
“我本想在營中宣佈,可轉念一想,既是驚喜,還是要讓你先知道才好。”
“陛下……”嶽淩兮眼中水光閃爍,盈之又散,宛如天上皎月,每一寸光輝都毫不遮掩對他的愛,“陛下待我這麼好,教我如何承受得起?”
“還叫陛下?”
嶽淩兮破涕為笑,正準備開口喚他,腦海中忽然有道微光一閃而過,她瞬間清醒,繼而意識到了一件事。
昨天夜言修來找她,恐怕是因為已經知道這件事了吧……
她無暇多想,微重的喘息聲又似雨點敲擊屋簷般陣陣湧入耳簾,下一秒,楚襄抬手拂過她身後,紫毫青硯如天女散花般墜落一地,一陣天旋地轉之後,她已經躺在了光滑的楠木長案上。
“兮兮……”
短短二字,情深欲重,然而在脫下她絲衣的那一刻,凝脂雙肩和滿是疤痕的手臂同時露了出來,楚襄明顯一僵,動作也隨之停止。
她身子還虛,怕是經不起他折騰。
嶽淩兮睜開迷濛的雙眼,一眼就看出了他的猶豫,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只是伸手解開了他的束帶,順著硬如磐石的腹肌一路滑至底部,然後握住了他的火熱。
楚襄一震,眸底火光驟盛,卻依然僵著沒動。
嶽淩兮存心勾動天雷地火,速度和松緊都更甚以往,奈何雙手後繼無力,很快就顫抖著垂了下來,見此情形,她頓時難過得淚眼盈盈。
他素來最喜歡她這樣,可現在她連這麼簡單的動作都做不了……
見她暗自垂淚,楚襄很快就意識到她在想什麼,於是立刻收攏雙臂抱她入懷,熱燙的淚珠從襟口滴了進來,猶如火苗一般,灼得他心痛難止。
“兮兮,你要給它時間。”
楚襄溫聲撫慰著嶽淩兮,她卻不聽,直把腦袋往他肩窩裡埋,他壓下嘆息,吻了吻她的額角,然後慢慢褪下了她的褻褲。
“這次就讓為夫來,好不好?”
聞言,嶽淩兮終於肯抬起頭了,凝著淚眼看了他片刻,然後主動吻住了他的唇。
不想讓他再忍。
楚襄又何嘗不知她的心思,只怪自己沒把持住,惹得她這麼不管不顧的,非要讓他卸了火才甘願,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想到這,他把那顆纏吻不休的小腦袋壓在了長案上,身下略一使力,小心而緩慢地擠進了濕潤的甬道,然後徐徐挺入最深處,見她沒有露出任何異色才撥出一口濁氣,然後覆上去將她緊抱在懷裡,開始九淺一深地挺動。
嶽淩兮倚在他肩頭輕聲呻。吟著,雙頰亦泛起了淺淺的粉色,宛如一朵盛開的芙蓉,十分誘人,然而情潮湧動之中她卻不忘附上他耳畔,吐出一句支離破碎的話。
“夫君,我好愛你。”
作者有話要說: 好久沒有出去郊遊了呢嚶嚶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