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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淩兮從沒想過這輩子還能再見到拓拔桀,還是在楚國的軍事政治中心、距離西夷有千裡之遙的王都。
簡直匪夷所思到極點。
她下意識地後退了兩步,冷不防撞在突起的雕花菱格上,後腰霎時疼得鑽心,面前的黑影卻未曾虛化半分,反而一步又一步地朝她逼近,猶如即將從頭頂罩下的暮色一般令人無法抗拒,無處躲藏。
他是真實存在的,不是幻覺。
這個認知讓嶽淩兮心口發涼,彷彿墜入了無邊地獄——他出現在她常來的藥鋪,又剛好在端木箏病發的時候,絕對不會是巧合。
嶽淩兮緊靠著門扉,如水雙眸眨也不眨地盯著拓拔桀,充滿了防備,拓拔桀毫不在意地笑了笑,唇上短須亦隨之微微一動,看似和藹可親,黑瞳深處那一絲陰沉卻在不經意間流露,令人心底生寒。
“怎麼,不認識本座了?”
嶽淩兮抿唇不語。
“一年不見,你倒是生分了,不知箏兒是否也是如此?”
一提起端木箏,嶽淩兮再難掩蓋胸中的憤懣,盯著他不假辭色地問道:“你究竟給我姐姐下了什麼毒?”
“這話問得有意思。”拓拔桀喉嚨裡發出一陣怪異的聲音,像砂紙般磨過她的耳膜,“那個小太醫不是早就診治出來了麼?都已經配出解藥並替她把毒血排幹淨了,你還來問本座幹什麼?”
見他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嶽淩兮越發肯定一件事——端木箏並沒有痊癒。
她知道此刻自己孤身一人不佔優勢,於是勉強壓下了熊熊燃燒的怒火,繼續同拓拔桀周旋:“國師,你既然已經找到了我們就不妨開啟天窗說亮話罷,要怎麼樣才能把解藥給我?”
拓拔桀轉動著掌心那串赤紅色的血珠,似笑非笑地說:“淩兮,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箏兒是從明月樓出逃的刺客,根本沒有資格與本座討價還價,至於你,在離開西夷之時用陣術滅了本座那麼多精兵強將,這筆賬本座可還沒跟你算呢。”
嶽淩兮眸光微凜,半晌沒有說話。
拓拔桀見狀,話鋒突然一轉:“不過你找的那個小太醫倒真有幾分本事,竟能在完全不知道配方的情況下拔除本座下的毒,真真不可小覷,只可惜最後還是棋差一招,她又怎麼會料到,本座在喂給刺客的□□中都種了子蠱……”
竟然是蠱毒!
嶽淩兮猛地一顫,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恐懼、憤怒、痛恨一時間全部湧上心頭,似利劍一般在身體裡錚錚作響,難以平息。
她原以為拓拔桀是在冰棘草裡動了手腳,沒想到真相居然是這樣,所謂蠱毒,毒只是表面上呈現出來的東西,重點還是潛藏在身體裡的蠱蟲,那種東西百毒不侵,只受母蠱驅使,想取出來簡直難以登天!
怪不得紫鳶說端木箏的內力沒有恢複,吃什麼東西也都不吸收,想必是沒了毒血的供養,蠱蟲開始吸取別的養分了。
可笑她們還以為逃過了劫難,殊不知解毒是死不解也是死,根本無從選擇。
想到端木箏之前吐血昏迷,嶽淩兮倏地抬起頭來看著拓拔桀,一字一句地問道:“國師千裡迢迢來到這裡,不光是想處置我和姐姐吧?”
“猜得不錯。”拓拔桀突然攫住她的下巴,幹黃枯細的手指猶如鋼爪一般力道極大,深陷於雪膚之中,“本座需要一樣東西,有了它,本座可以將母蠱賜給你,留箏兒一條性命。”
果然如此。
嶽淩兮掙開他的手,聲音彷彿在山澗裡浸泡過,帶著絲絲涼意:“國師想要的是西北前線的戰略佈防圖吧?”
聞言,拓拔桀陰惻惻地笑了,高聳的顴骨和削尖的下頜在面部肌肉的抽動下顯得更加突出,就像是懸崖邊的嶙峋怪石,令人望而卻步,那道幽冷的視線正粘在嶽淩兮身上,猶如蜘蛛對獵物吐下的密網,將她層層裹住並不斷收緊,直教她喘不過氣來。
“淩兮,你很聰明,只怪箏兒將你保護得太好了,沒將你納入明月樓是本座的失策……”
他預設了。
嶽淩兮看著拓跋桀那副波瀾不驚的樣子,不由得悄然攥緊了拳頭。
怪不得她們逃出來這麼久西夷那邊都沒有動靜,她還以為是身處楚國的中心拓跋桀鞭長莫及,誰知並非如此,拓跋桀早就埋下了種子,只等它生根發芽再來擷取果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