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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她堅持說不想錯過餘陽定在初六的婚禮。餘陽拗不過她,在醫生檢查完,並宣佈艾晴沒有大礙之後,餘陽就幫她辦了出院手續,送她回家。
艾晴想一個人靜靜,她催促餘陽回去準備即將到來的婚禮,並再三保證會隨時和她保持聯系,才支走了不放心的餘陽。等餘陽一離開,她就走到浴室的鏡子前,拉起自己的衣服,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沒有了,果然沒有了,那惱人的“芳華咒”憑空消失了。面板的顏色白皙均勻,就像從來沒出現過那些枯樹般的枝紋。
艾晴並沒有想象中的開心,她重新躺回到沙發上,聲音縹緲地對著空氣說;“梁周,梁周,你在嗎?”
房間裡很安靜,只有艾晴自己的聲音。
“你在的,對不對?我知道你在的。”艾晴不死心地繼續說道,聲音已經有些哽咽。
沙發旁邊的茶幾上,玻璃杯像是被人拿起來一樣,浮在空中一會,又落回桌上。艾晴看到這個情景之後,終於忍不住,淚流滿面:“梁周,怎麼辦?我真的看不見你了,也聽不到你的聲音了……”她用手捂住臉,任憑眼淚沿著手掌流落下來。
梁周悲傷地蹲在她身邊看著她,自從他那晚成功地將艾霜華封印之後,就一直守在艾晴的身邊。等艾晴醒來之後,從她彷彿少了焦距一般的眼神中,他便知道,從今以後,她的眼睛裡,再也沒有自己的影子了。他伸出手,想擦掉她臉上的淚水,卻徒勞地穿過她的面板,再也感受不到她的溫度了。明明告訴自己不要難過,要替她變成普通人高興,可為什麼見她哭的肝腸寸斷,他也抑制不住地心疼呢?
三月初六,艾晴如約作為伴娘,出席了餘陽的婚禮。婚禮很熱鬧,新人很幸福。艾晴一襲得體的伴娘服站在餘陽身邊,笑靨如花。
新人站在臺上,回憶他們相識相知相戀的過程,餘陽笑的羞澀又甜蜜,光彩照人。艾晴站在不遠處的角落裡,嘴角上揚。
“你今天看起來很漂亮,比我想象的更美。”一個聲音在艾晴的耳邊荼無地響起,艾晴瞳孔一緊,迅速回過頭,卻看見一個陌生的男子站在她身邊,望著她笑。
艾晴不敢置信,試探性問:“梁……梁周?”
“嗯,是我。”男子笑的溫暖:“我是想著,好像還沒有和你好好道別,心裡總放不下,這才試著附身到別人身上,和你認真道個別。”
艾晴淚光閃動,一時忘了該怎麼回答。
“噓,別哭,小心妝花了。”梁周有些心酸:“不知以後是否能見到你穿婚紗嫁人的樣子,肯定會比現在更漂亮。”
“嗯,那肯定的。”艾晴努力揚起微笑。
“艾晴,答應我,好好生活。”梁周眼神燦爛,比窗外的陽光更炫目。
“嗯,我會的。”艾晴用力點頭。
那之後,艾晴再也沒看見過梁周,或者被梁周附身的人。她不知道的是,梁周仍會不時地出現在她身邊,不放心地幫她重新加固房間的禁制,幫她驅散偶爾徘徊在她門前的小魂靈。她也不曾見過其他的魂靈,日子過的很平靜,她像任何一個普通人一樣生活。不同的是,偶爾,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她會對著空無一人的房間,輕輕道一句:“梁周,晚安。”
不久之後,艾晴就將自己的小白事店關了。她報了一個烘焙班,學習糕點蛋糕等甜品的製作方法。梁周說,她以後可以做自己喜歡的事。她打小就想開一家甜品店。做甜品的時候,那種甜膩膩的香氣會平複她的心情。學成出師之後,她將自己的小店重新裝修了一番,改成了一家甜品店,生意竟然意外地好。她每天臉上都掛著淡淡的笑。
艾晴身邊,不時會出現對她示好的男人,艾晴也曾嘗試交往過幾個,只是,再也沒有那種心跳加速的悸動感。幾次之後,她也就放棄了。雖然不想承認,可梁周帶給她的心動,是其他人無法替代的。
艾晴的身體,並沒有預想的那麼糟糕,只是比平常人更容易疲憊一些。
時間對她來說,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每一天都是賺來的。所以,當她勉強算無驚無險地度過了不算長也不算短的餘生之後,她也沒感到有什麼遺憾的。
當艾晴安詳地躺在床上,嚥下最後一口氣的時候,腦中浮現的,是那年遇見的那個他,她不由得微笑了起來。
艾晴以魂靈的姿態從自己的身體裡脫離出來,她低下頭,看著床上的自己,像睡著了一般。她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入手是微涼的滑膩感,難道自己回到了年輕的模樣嗎?她有些想笑,原來死亡,是這樣的感覺。
只是,當她看見站在床邊的那個身影之後,笑容凝固了。
她不敢置信地睜大了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著那個言笑晏晏的男人,君子如玉,一如當年初見的模樣。
梁周有些好笑,又有些窩心地看著她,發自心底地對她說了一句:“好久不見。”
艾晴吸了吸鼻子,癟了癟嘴,綻放出一抹醉人的微笑,如同拂過春花的三月暖風:“真的呢,好久不見。”
窗外,陽光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