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用被子矇住他的頭,別讓他發出聲音!”陳子健用命令的語氣說道。
林氏一咬牙,不再遲疑,也像一條野狗一般撲了過來,用手中的棉被遮擋住郭威看向這個世界的目光,同時將他的最後一線生機斷送。
良久,郭威早已沒了動靜,陳子健和林氏仍然不鬆手,他們害怕郭威再次活過來,那時他們倆就再也沒有活命的可能。“呀!”林氏終於驚叫了一聲,松開手躲向一邊,她終於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她感覺到發自心底的害怕和恐懼,一雙手已然冰涼。
“哼!”陳子健也松開手,他發出一聲冷哼,這種時候不是害怕能夠解決問題的,他必須要趕緊謀劃接下來的行動,如今他騎虎難下,只能先下手為強。
“怎麼辦?咱們跑吧!現在就跑!”林氏語無倫次,想著趕緊逃離這個吃人的皇宮。
“跑?能跑到哪裡?你認為郭榮會放過我們嗎?大周會放過我們嗎?”陳子健冷笑說道。
“那咱們怎麼辦?難道終究難逃一死?”林氏有些絕望。
“哼!既然事已至此,已經由不得我們了。我們殺了郭威,那就必須把郭榮也殺了,到時候我坐上皇位,誰也不能拿我們怎麼樣!”陳子健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不到黃河心不死。
“郭榮他手握重兵,豈是咱們能夠對付的?”林氏擔憂道。這種時候,她只能選擇站在陳子健一邊,他倆已經是一條船上的螞蚱了,而且早已上了床。
“郭榮他雖然手握重兵,可是兵馬不能隨身攜帶,他獨自一人在宮裡咱們不必怕他。為今之計,先不要把皇上駕崩的訊息傳出去,等我去多請些幫手,設好埋伏,再將他郭榮誘過來殺了,天下還不是你我二人的。”陳子健謀劃道。
“好!我聽你的,我現在就把皇上的屍體藏起來,並且吩咐手下人不能聲張。等你湊齊了人手,我再將郭榮請過來,就說皇上病了,他一定獨自一人匆匆而來,到時候就看你的了。”林氏能夠獲得皇上寵愛也不是等閑之人,後宮明爭暗鬥、爾虞我詐,能夠活下來的豈是廢人。此刻她狠下心來之後,也幫著出主意。
“哈哈,好,到時候郭榮一死,能夠繼位的只有我一人,這皇後的位置還不是你的!”陳子健異想天開,興奮大笑。
“多謝皇上抬愛!”林氏一臉諂媚,配合上她一絲不掛的軀體,甚是低賤。
“哈哈哈!”陳子健大笑出聲,彷彿看到自己登上皇位的場景。
於是,兩人穿上衣服,經過一番忙碌將皇帝郭威的屍體藏了起來。隨後,陳子健出宮尋找幫手,林氏也吩咐宮裡的奴才不能走路訊息,否則殺無赦。
“哼!這個老東西,嚇得我差一點下半輩子的幸福就沒了。”出宮之後,陳子健想起剛才的事情仍然罵不絕口。郭威突然出現,嚇得正在尋花覓徑的他驟然一軟,那話劇烈一縮,差點就再也硬不起來了。好在剛才經過林妃美妙胴體的檢驗,功能沒有喪失。
傍晚,陳子健召集了不少好手,其中不乏幾名朝廷大元,他們埋伏在林妃的寢宮裡,守株待兔,準備將隨後到來的郭榮亂刀砍死。然後再誣陷郭榮弒君,偽造詔書,並請這幾名朝廷大元為證,名正言順地讓陳子健繼位登基。
陳子健的美夢和謀劃不可謂不漂亮,可是他的計劃並不是天衣無縫,他忽略了一個人,一個始終關注他的人,張雲逍。張雲逍一直佈下眼線在宮裡宮外監視陳子健的一舉一動,當天早上皇帝郭威進入林妃的寢宮,而不久之後陳子健竟然毫發無傷從裡面出來,他便察覺到一些蛛絲馬跡。在接下來的情報裡,他更是得知陳子健帶了很多人入宮,其中不乏武林高手和朝廷大元,經過推算,一個可怕的結果出現眼前,那便是陳子健想要篡位,而皇帝郭威可能已經殞命。想到這裡,他趕緊知會張山、張林、張安、張全幾人,火急火燎來到郭榮的住所。
“什麼?你說陳子健要篡位,而且父皇可能已經被他殺了?”聽到張雲逍的推測後,郭榮一臉的難以置信。他怎能相信自己的父親已經死了。
“如果所料不差,陳子健今晚必定舉事,他第一個要殺的目標便是你,你死了,他就能名正言順地繼位。”張雲逍分析道。郭威的子嗣早已被前朝劉承佑殺光,只有郭榮這一個養子,郭榮一死,那陳子健身為郭威的外甥就可以名正言順繼位,到時候誰也不能追究他的責任。
“如此看來,咱們要好好謀劃一番才是!”張林說道。
“張安、張山、張全,你們分別去請左丞相蘇逢吉、右丞相李巖和禮部尚書梁衛民過來,張林去找蕭慎言和秦安邦,之後多帶些人手在宮裡等著,注意要隱蔽。”張雲逍吩咐眾人各行其是,並囑咐他們切莫打草驚蛇。
“好,我們這就去,榮哥哥這邊就交給你了!”張林他們說完各自忙碌去了。此時郭榮仍然陷入巨大悲痛之中,他已經猜想到父親必然慘遭毒手,對於陳子健他必要殺之而後快。同時,他對張雲逍此時此刻一心幫助自己和為他出謀劃策十分感動,心裡總算有點溫暖的地方。
果然,傍晚時分,林妃派人過來傳話,說是皇帝郭威突然病重,正在林妃的寢宮休息,請郭榮過去問安。
郭榮表面做出一副吃驚的樣子,並告訴來人自己隨後就到,打發他先行回去複命。
“雲逍哥,被你說中了,那陳子健和林妃果然有陰謀!”張山等人從內屋出來說道。
“榮哥哥,事不宜遲,遲則生變,張林已經帶人趕到宮中,咱們這就去拿下陳子健和林妃兩個狗賊!”張雲逍說。
“好!竟敢殺我爹,我要將你們碎屍萬段!”郭榮的臉因為巨大的憤怒顯得有些扭曲。
七月初,月黑風高,愁雲密佈,汴京註定又要經歷一場血雨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