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真夠自戀的,不過,還真被你猜中了。”秦語遙說。
“啊?”張雲逍一臉驚訝,他本以為只是個玩笑,沒想到一語中的。頓了頓,他有些不正經地說:“我看這個雛龍榜一點都不準,這榜首的位置怎麼能是我呢,應該另有其人才是。”
“哦,還有其他的青年才俊嗎?”秦語遙絞盡腦汁也想不出誰來。
“那當然,眼下我身邊就有一位!”張雲逍語氣肯定。
“哎呀,你別賣關子了,快說是誰呀?”秦語遙的眼睛裡帶著好奇。
“此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乃秦語遙公主大小姐是也!”張雲逍將公主和大小姐連用,也算是不拘一格。
“我?為什麼?”秦語遙不敢置信。
“當然是你了,你看,雛龍榜首被你治得服服帖帖,不是你還能是誰?”張雲逍說著就要笑出來,他實在是太佩服自己的機智了。
“你,去死!”秦語遙說著,一記粉拳招呼過來,張雲逍應聲作吐血狀。
傍晚時分,熱氣消散,清爽的晚風中,張雲逍拉著秦語遙的小手,走在汴京的大街上,俊男美女,相親相愛,真是羨煞旁人。他倆穿過幾條街巷,來到驛館門前,表明身份之後進入驛館,去見契丹使者。
“原來是飛騎侯大駕光臨,我說屋子裡怎麼金光閃閃的,有失遠迎啊。”未見其人先聞其聲,清亮的嗓音從屋外傳來,接著一個草原美女出現在張雲逍和秦語遙的面前。女子一頭濃密長發,整齊地束在草原民族特有的頭飾之下,一雙眼睛有些細長,頗有睥睨天下的味道,高高的鼻樑兩側,兩朵淡淡的紅雲綻放在臉頰上,是高原紅,一如草原上日出日落的顏色,鼻子下面的微微上翹的嘴角,說明這個女人身居高位,不像是好相與的角色。
“周朝大使張雲逍拜見,想必閣下就是契丹公主了。”張雲逍微微施禮,他沒有想到契丹公主的中原話說的如此好。
“你就是張雲逍,聞名不如見面,果然英雄出少年。”蒙瑟簡單施禮回答。
“正是在下,公主大名也是久仰了。”張雲逍接話。
“這位是?”蒙瑟發現張雲逍身邊跟著一個國色天香的女子,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正在打量自己,這讓她有些不舒服。自己可是身居高位的公主,何曾被人如此打量,更何況對方並非皇親或是朝臣,竟然也來見自己。
“我叫秦語遙,見過公主,公主你好漂亮呀。”秦語遙對蒙瑟的美貌由衷地欣賞和贊嘆。蒙瑟的美麗重在氣質出眾,那是一種大方利落、高不可攀的美,一如天山上的雪蓮花。
“烏魯烏魯。”一名契丹臣子在蒙瑟耳邊嘀咕了兩句,蒙瑟臉上的疑惑也化開來。不用說,這位臣子早已做足了功課,是在跟蒙瑟介紹秦語遙的身份,以及她跟張雲逍的關系。
“原來是語遙妹妹,你可真是貌若天仙呀,跟張侯爺一起還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伉儷。”蒙瑟聽完臣子的報告之後,對秦語遙也不那麼抵觸,反而誇贊起她的美貌。
“姐姐你的嘴真甜,語遙跟你比,就像是野雞與鳳凰,雛鴨與天鵝,哪有你半點氣質。”秦語遙謙虛道。
“妹妹何必如此說,說起來我可要羨慕妹妹,能找到侯爺這樣的如意郎君。”蒙瑟有些酸酸地說。她貴為契丹公主,卻也是個喜歡舞槍弄棒之人,性格更為強勢,普通的契丹勇士如何入得了她的法眼,因此一直單身,沒個疼愛的人。
“公主,我見你的漢語說的很好,出口成章,可是專程學習過。”張雲逍見兩個女孩越扯越遠,快要拉不回來,連忙插話將話題轉回。
“是呢,我可是有一位專業的漢語老師,他可是你們漢族有名的大儒,這次他專程過來,是想著跟這裡的大師討教討教的。”蒙瑟說道。
“哦,聽公主這麼一說,我一定安排一場盛會,到時候讓汴京城裡有名的儒生全都過來交流見識見識公主老師的淵博學識。”張雲逍說。
“太好了,到時候我也要參加,我特別喜歡漢族的文化,特別喜歡唐朝的詩,它把我們草原寫的太美了。”蒙瑟說。
“那不如這樣,明日我帶著公主領略一番汴京的風土人情,後日咱們請來汴京名士,跟公主的老師一起談古論今、寫詩作賦,如何?”張雲逍說。
“如此甚好!”蒙瑟點頭答應,雖然說她這次帶著使命而來,但是能夠領略一番汴京的人事景物,交流一番漢族文化,也是不虛此行。
辭別了蒙瑟,張雲逍快步走出驛館。“雲逍,你走這麼快幹嘛?還有我都沒有跟蒙瑟公主說上話呢,你就走了。”秦語遙跟在後面一路小跑,上去不接下氣地說道。
“噓,咱們去聽一聽蒙瑟的想法。”轉過街角,張雲逍把秦語遙一把抱在懷裡,小聲對她說。然後,施展輕功小心翼翼折回驛館,在房那張雲逍準備邀請汴京名士跟咱們鬥文?”一名略顯滄桑的聲音傳過來,看樣子應該是蒙瑟口中的老師。
“老師,是真的,您多年的心願終於要達成了,到時候老師您如果能夠才壓群儒,將大漲我契丹威望。”蒙瑟高興地說。
“中原乃是臥虎藏龍之地,儒生名士猶如過江之鯽,當年我在汴京時,便有一兩人能夠壓我一頭,這次回來不知道會遇到多少學富五車人之。”那位老師說道。想來,他一開始也在汴京,只是不知道什麼原因到了契丹,成了公主蒙瑟的老師。
“那都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近年來,中原朝代更疊,朝廷重武輕文,人才凋零,我想,老師一定能夠拔得頭籌,讓他們丟盡臉面。”蒙瑟說。
“唉,老夫當年自恃才高,目中無人,四處碰壁,還幹了不少蠢事。如今再次回到故土,感慨萬千,盡人事知天命吧。”一聲嘆息傳來。
“不知道雛龍榜的事情怎麼樣了?”蒙瑟問。
“已經查清楚了,雛龍榜是南唐國的奸細放出來的,之所以將張雲逍放在首位,便是讓周朝君主心生猜疑,畢竟功高蓋主的人,都不會太平。”另一個男子的聲音傳過來,應該是蒙瑟的心腹。
“南唐國也不是省油的燈,看來他們也是怕了這位青年才俊張雲逍。你給我密切關注這件事情的進展。”蒙瑟說。
“是,公主!”那人恭敬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