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袁紹手底下關東集團的問題,並不是到了官渡之戰才有的。
只是,謀士不和這個埋了許久的隱患,好死不死的在官渡之戰徹底爆發了出來,才給了曹軍反敗的契機。
為了方便說明,這裡先簡單的介紹下袁紹手底下兩派謀士、大將。
袁紹手底下的河北士人集團,主要是由河北各地計程車人所組成,比較知名的有來自鉅鹿的田豐、出身廣平的沮授,以及來自魏郡審配,軍方則有河間張合。
而河南士人集團,則大多以潁川名士為主,兼有鄰郡的南陽名士。
來自潁川的謀士,有荀諶、郭圖、辛評、辛毗等人,而出身南陽的,則是許攸、逢紀等等幾位,而在軍方這兒,也有屬於自己的將軍、淳于瓊。
不過,儘管這集團是由穎川、南陽的名士所組成,可是非同鄉終究是隔了一層。
這點,從南陽的逢紀、許攸後來的出走,就能略窺一二。
費了好一番時間,始終都沒能和同鄉好起來的邊緣人、逢紀,無奈之下只能選擇往河北派靠攏,以保全自己的話語權。
至於許攸,則是在審配後來的針對性執法下,在關鍵時刻直接憤而投向曹操,順帶還把袁紹軍的烏巢糧倉情報供了出去,才有了後來的烏巢之戰……
咳,這些後話暫且不提,先說明下袁軍內部的問題吧。
官渡之戰前,隸屬於河北派的田豐、沮授對於民生比較看重,認為他們的軍隊經過幾年鏖戰後,早已出現缺兵少將的問題。
正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既然錯過了曹軍伐劉的夾擊時機,那乾脆就憑藉著河北從漢末以來極少被破壞的優勢,好好的屯田養兵,修整之後再用絕對的硬實力碾壓曹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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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時間點,擁有青冀幽三州的袁紹,可以說是要人有人、要糧有糧,只需要半年不到,就能讓軍力重新恢復到巔峰,何苦爭這一時之氣?
然而,這時的郭圖則有不同看法。
河南派普遍認為,雖然如今他們師老兵疲,可是總兵力仍舊是數倍於曹軍的。
用幾個月的時間修整兵力、厲兵秣馬固然是很好,可機會轉瞬即逝,如果真等上半年,到時候曹操會不會又變出新花樣,誰又說得準?
為了避免夜長夢多,趁這時機點大舉進攻才是正理。
諸位猜猜,在這兩派的謀士說的都好像挺有道理的情況下,袁紹會怎麼選?
恩,其實也不用猜了,錯失了曹軍伐劉這個關鍵時機的袁紹,此刻除了想進攻許都外,哪還有可能聽得進其他建議?
揮兵南下、幹翻曹操,是袁紹認為最能證明自己之前並非錯失良機的唯一辦法。
因此,才會有袁紹之前痛失愛將的白馬之戰出現。
當然,若單單如此,那袁紹的羽翼應該還能維持的整整齊齊好一陣子才是。
無奈,來自河北的這群名士,各個都是頭鐵的。
在袁紹已經下定決心的情況下,沮授跟田豐決定強諫。
袁紹執迷不悟是他的事,但身為一個謀臣,該說的話、正確的作法,他們還是要說出來。
可惜,這次他們失算了,他們自認為的好,聽在袁紹耳中分外刺耳。
──愛強諫是吧?好啊,我就讓你下獄、拔你兵權,看你還要怎麼諫!
在河南名士的‘安排’下,他們強諫的最終結果,就是田豐落了個被下獄的下場,而沮授的部眾被切了三分之二出來,分給了淳于瓊和郭圖。
儘管這樣看來,此次是以河南名士勝出告終,但這同樣的也為了接下來許攸的遭遇埋下了伏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