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裴宴煬坐在輪椅之上,時不時四處張望,卻又低垂著頭看著手中的書籍,看樣子倒是挺忙碌的。
唐棠躡手躡腳的走上前去,一把將對方的雙眼遮住,玩起了幼稚的遊戲,“猜猜我是誰,猜到的話說不定能夠給你一些糖果,還有好訊息。”
唐棠拿捏著自己的嗓子說話,還故意裝出一種極其蒼老的聲音,彷彿是飽含了世界上所有的滄桑一樣。
“好了別鬧了,到底是怎麼回事,這麼晚才回來,你都不知道外公有多擔心,外公原本還在自責認為是因為自己的緣故你才沒有回家的,你快老實告訴我,是不是因為這件事你都已經這麼大個人了,幹嘛還老和外公斤斤計較?”
一把將對方拽到自己的面前說著,裴宴煬的目光中還泛著明顯的擔憂,似乎是擔心唐棠在外面出事。
“好了,我知道自己錯了,你都不知道今天到底發生了多少的事情,也不知道有多少的戲劇性反轉,現在兩家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多好啊。”
清楚模稜兩可的進行著回應,那斷斷續續的回應也讓裴宴煬一頭霧水。
推著輪椅將人送回了房間,唐棠坐在床邊還在思考著勇兒的事兒。
勇兒如今確實不用再享受那種貧窮的生活,就是不值在這種富貴生活的作用下,會不會漸漸的失去了本性。
“你說如果一個人突然間從沒錢跨越到了,錢花不完,會不會漸漸的忘卻自己一開始的那些承諾?萬一真忘了該怎麼辦呢?”
唐棠敷著面膜,猛然回頭倒是把聽取她問題的裴宴煬嚇了一跳。
“你可別在這裡杞人憂天了,這些事情既然都已經得到了解決,那就不會一直惡化下去,除非是勇兒的身體出現了問題,又或者是因為雙方家長沒有達成完美的共識。”
裴宴煬肯定的回答,這番肯定卻引起了唐棠的嫌棄。
“我勸你還是別說的那麼肯定,萬一到時候失敗了,可沒準,別忘記人與人之間永遠是有一些隔膜的,即便是有勇兒在中間進行著輔導,也並不代表這兩家人能夠一直和諧的生存。”
兩個人一個悲觀一個樂觀,這兩者之間的差別待遇僅僅是因為一些不必要的小問題。
見唐棠分外執著自己的那種想法,裴宴煬更加狐疑。
雖然都已經有了答案,為何還在那裡詢問?
唐棠撇嘴,看著裴宴煬有些費解,不太明白男人的心思到底是什麼?
男人是不是永遠都不會輕易的產生同情心呢?對外界的那些事物總是認為一切都是應該的。
“裴宴煬,你說你們男人會不會在某一件事情上特別執著那種執著簡直超越了正常限制?”
唐棠出聲問著,言語之中還透露著些許的狐疑,似乎是想從裴宴煬這裡得知一個完美的答案。
比如說管家這件事,她若是不將管家接到這裡,裴宴煬恐怕會因為這件事情懊惱上一陣子,這一陣子也會導致店鋪之中損傷一定的錢財。
“為什麼突然之間這麼問,有些人有自己的想法,這難道不是好事嗎?你別忘記女人是一種善變的動物,如果我們男人不勤加改變自己的想法,豈不是直接被你們算計來算計去的?”
裴宴煬理所應當的說著,手中的書籍早已經被他放在了一旁,此刻的他專心致志的看著那張敷著面膜的臉。
有時候他還真是搞不明白,明明吃飯都已經成了問題,偏偏想辦法將東西買回來,敷在臉上,難道不能換飯嘛!
“怎麼說話呢?誰算計你了,我可沒算計你!我們兩個人說互惠互利,你仔細想想店鋪開了這麼長時間,我難道算計過你嗎?這麼長時間以來我應該沒愧對過你吧?”
唐棠忍不住與其反駁著,也試圖將裴宴煬的想法改變。
裴宴煬這個人就是有時候想問題想的太簡單了,世間萬物哪有那麼簡單的事。
在人心隔肚皮的世道下能夠完整存活就已經不錯了,再去考慮其他簡直是多餘。
將臉上敷好的面膜摘了下來,費力的清洗著面頰,又塗抹著乳液,一系列的舉措下來,讓裴宴煬頭痛不已。
女人,還真是最為奇怪的生物。
“反正早晚是要洗的,既然這樣何必敷在臉上,你這不是浪費水嗎?要是在以前你這種行為都可以嚴格的批評打鬥。”
裴宴煬躺回到床上,和唐棠在家裡爭執著一些沒必要的問題,卻引得唐棠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