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又忙著兩場戰事,就把這事耽誤了下來。若說有錯,錯也在朕這裡。史儆弦,依你看這姓趙的捕頭該如何判罰?”
“回皇上,”史貽直道:“按其本罪原該處以絞監候,但其身為官差,執法犯法,事後又賄賂朝廷官員意圖逍遙法外,這就又是一宗罪了。”
“其性質尤為惡劣,影響也極壞,該罪加一等,依臣看該判絞立決!”
“那就該怎麼判就怎麼判去,審理宜從速!”黃越道:“榆林府和懷遠縣兩級按察署的主官貪贓枉法,革職查辦,按律論處是必然的。”
“著檢察廳的宮員再細細的查,一定還能查出許多貪贓枉法的情事來!”
“至於溫春和,他錯在有虧職守,但畢竟為官還算清廉,降兩級留任,以觀後效。”
“既然事情出了,劉延清也要略加拂拭才好,就罰俸一年吧!”
劉統勳復又跪下叩頭道:“臣領旨!謝恩!”
“起來吧,”黃越正要往下說,見門外當值的太監掀開簾子探了一下頭又縮了回去,知道又有了緊要的事。
“進來!什麼事?”
“回皇上,奏事處剛接到張相大公子來傳的口信,張家二公子一個時辰前歿了!”
“張相哀痛不能自持,已經病倒了,特命大公子來向皇上告假,怕是這幾天都不能進來辦差了!”
黃越的心猛的往下一沉,半晌才嘆道:“誒!又是一出白髮人送黑髮人!”
在座的眾人也無不為之惋惜,張廷玉的次子張若靄年方三十四歲,自幼聰穎,又得益於家學淵深,二十三歲那年就中了二甲頭名進士。
先授編修,後被雍正帝任命為內閣學士,乾隆朝又累遷至禮部侍郎。
他不僅辦差勤勉,且詩、書、畫俱佳,是個難得的才子,深得張廷玉喜愛。去年剛升任禮部尚書沒多久,豈料年底就病倒了,病情來勢洶洶。
黃越還曾派御醫前往診治,原以為畢竟年輕,總能熬過來的,誰成想到底還是撒手去了!當真是天妒英才!
“張若靄是從一品大員,身後事自然有該當的儀禮,這事讓禮部按規矩辦去。”
黃越道:“回頭你們都去瞧瞧張廷玉吧,告訴他務必節哀珍重,不必記掛著差事,身子骨是最要緊的。”
“接著剛才的話頭往下說,榆林的這件案子讓朕下了決心,不僅是法司衙門,整個國家官吏制度的變革也是刻不容緩了!”
弘晝分管著吏部,見說到了自己的差事,便問道:“不知皇上想把官吏制度作什麼樣的變革?”
黃越卻沒有直接回答他,反而問劉統勳道:“劉延清,你可知道這姓趙的捕頭,每年大約有多少薪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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