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稜帶著親兵衛隊騎著馬向西走過來,來到了兩千兵士構築的臨時防線處。
仔細的看了他們選擇的位置和火力的分佈,還有正在設定的路障和掩體,並沒有什麼漏洞。
看完了西邊,又折回身向東走去,畢竟那裡正對著要塞中的三萬五千敵軍,是防禦的重中之重。
到了東邊防線處,見所有的輕重火炮都已經架好,自河邊一直到那片溼地裡百十步處。
幾十夥兵士正在遠處喊著號子,用拇指粗的繩子向這裡拖拽著剛剛放倒的大樹,那大樹已經被砍掉了枝椏,只剩下了粗壯的樹幹。
下面並排擺上兩個,上面再摞上一個,橫在防線前面便是很好的掩體。
策稜下了馬,把韁繩扔給親兵,走到路旁的一個小土丘上站了。
身後的親兵們來得最晚的也跟了他幾年了,對他的習慣再熟悉不過。
知道他是不放心這道重要的防線,要在這裡親眼看著兵士們構築起來。
一個親兵趕緊將帶著的摺疊椅拿過來,開啟了朝向東面在土丘上放穩了,另一個人將一張厚厚的狼皮鋪在了上面。
策稜在椅子上坐了,凜冽的寒風將他雪白的鬍鬚吹得高高揚起。
他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裡,彷彿銅澆鐵鑄一般,不言聲的看著兵士們熱火朝天的忙活著。
送信的千總帶了一隊人馬,沿著岸邊找了一個緩坡處下到了額爾齊斯河的河面上,策馬向對岸馳去。
不多時就上了南岸,順著一條小路徑向東去了。
此時南岸清軍要塞裡的最高官長正是遊擊趙揚,因為對面駐紮著俄軍的一股主力,所以這個要塞原本駐紮著一萬多的兵馬。
自嶽大帥下令秘密撤出兵士後,統軍的參將和大部分的兵力已經逐步的撤到了鄂木斯克。
如今這裡只留下趙揚領著不到三千兵馬駐紮,而且兵力每天還在以二、三百人的速度減少著。
幾天以前,他接到了嶽大帥的一封密信,信上沒有多餘的話,只是沒頭沒腦的寫著幾行字。
“原定計劃不變,若接超勇親王公函,依函中指令行事,不得有誤,閱後即焚!”
趙揚將密信扔進了炭火盆裡,邊撓著頭皮邊琢磨著,堂堂的超勇親王會給我一個小小的遊擊將軍來公函?
既然嶽大帥命自己按親王的指令行事,那就是說他有差事給自己。
可是就憑著自己手裡一天少似一天的人馬,能將就著把對岸的敵軍糊弄過去就謝天謝地了,還能辦個屌毛的差事?
這天早上吃過飯後,每天出去巡邏的大隊人馬又按時出發了,到了晚上就只有不到一半的人回來。
趙揚在要塞裡四處巡視了一遍,雖然偌大的要塞中只剩下了兩千多人,但是瞭望塔上、炮臺上及各個哨位上的兵士卻一個都不能少,輪值交接也必須一絲不苟。
剩下這不多的兵士,只能頭晌拉出去操練一回,後晌再拉出去重來一遍,這樣才能迷惑住對岸的敵人。
巡視完畢,趙揚回到大帳中,倒了一碗熱水,坐在了几案後面,小口小口的喝著發燙的水,以驅散著身上的寒氣。
“報告將軍!”外面有兵士喊道。
“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