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帥,”孫成棟語氣沉重的道:“大股的敵人打光了之後,標下便命人開始清點了。”
“剛剛報上來,共計陣亡了六百五十二人,重傷九百三十五人。因為各營都有輕傷號,人數較多,還正在清點當中。”
嶽鍾琪腮上的肌肉猛的顫動了一下,面色愈加凝重,臉上刀刻似的皺紋顯得更深了。
“將我們陣亡兵士的屍身好生收攏回來,把名字都記下。”
“運回河南岸去,在咱們要塞的東南尋一處地方,生火融土,挖個深坑埋了,那是衝著家的方向!”
他輕嘆了一口氣道:“時間太緊,土又都凍實了,不能一人一副棺木安葬他們,只能對不住弟兄們,讓他們先入土為安了!”
“差人將輕重傷號都送回要塞去,命軍醫好生救治。”
“遵大師令!”孫成棟道。
“東、南、北三面圍住不動”,嶽鍾琪接著道:“命人從西面進去向東搜檢,省得遇上沒死的,打起來傷了自己人。”
“先進去兩營兵士仔細檢視有沒有活著的,把他們都送走以後,再派大批兵士進去把敵人的槍支和其他有用的軍械都撿拾回來。”
“大帥,”孫成棟問道:“敵人的屍體如何料理?”
“沒有時間了,”嶽鍾琪道:“左不過這天頭裡屍體會越凍越實,先把他們暫且都放在這裡。”
“等打完了這場仗,我們回師的時候還會經過這裡,到時再料理吧。”
“目前我們所知的是他們的最高指揮官是中將尤里,三萬多人的軍隊,至少還應該有兩、三個少將。”
“告訴兵士們留心查詢,如果發現了,把他們的屍身都收攏起來,運回咱們的要塞中去。”
“還有,命黃富國帶上五個營,趕著那些大車,依舊回到敵人的要塞那裡去。”
“會同你留在那裡的一個營,把敵人的糧草輜重統都裝到車上捆好,運回咱們的要塞去,明早直接趕著上路。”
孫成棟應過,轉身去佈置了。
又是半個時辰過後,在天色即將黑定的時候,戰場上的善後事宜終於都料理妥當了。
孫成棟又一次大步走過來,這次他紮下了一個千,起身道:“大帥,事情都料理妥當了。”
“發現了敵軍一名中將,兩名少將的屍身,都裝到了爬犁上。”
說著,他轉身自親兵手中拿過了一個單筒望遠鏡,雙手捧給了嶽鍾琪道:“大帥,這是兵士們在敵軍陣地上撿到的。”
“我瞧著是個好物件,比咱們使的千里眼看得又遠又清楚,特地拿了獻給大帥。”
嶽鍾琪伸手接過那望遠鏡,一拿到手裡就覺出它確實是一件好東西。
尺寸比自己平時用的千里眼要長了許多,雖然只有一個鏡筒,但是份量卻比那雙筒的更重,拿在手裡沉甸甸的。
因天色已暗,看不出是什麼材質製成的,但外面包裹了一層厚厚的皮革,細膩柔軟,手感特別的好。
這大冷的天,拿在手中一點兒也不覺得涼。
“確是個好物件,”嶽鍾琪說著,回手將望遠鏡遞給身旁的親兵,又問道:“東西都裝上了?”
“回大帥,”孫成棟道:“有用的東西都裝到了爬犁上,幾百個爬犁都裝得滿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