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兆惠蹙眉道:“這還真是個棘手的事,縱是咱們銀子給的再多,人家也不會拿命來換,看來只有咱們用船把嚮導們送回來才行。”
“卑職也想過這事,”阿桂道:“可是自古邦到蘇?國這一路多是被歐羅巴那些國家佔了的島嶼,海面上也常有他們的戰艦。”
“他們若是聽說我們佔了澳洲,在他們的身後站住了腳,難免會對我們生出敵意,若我們送嚮導們的船派出來的少了,怕遭到他們的攻擊。”
“這些人明裡是人,暗地裡都是鬼,就是殺人放火的海盜。遇到落單的船,將船上的人殺光,把財物劫掠一空,再將船一沉,茫茫大海上,那真叫死無對證。”
“若派出的船多了,勢必要搭上不少水師官兵,又怕誤了澳省那裡的事情,是以卑職不敢擅作主張,只好等中丞大人來了之後再作裁奪。”
這一下把兆惠也難住了,他皺著眉頭陷入了沉思。
阿桂的分析是有道理的,澳省到蘇?國幾千裡遠,這一路上以前都是歐羅巴那些海上強國橫行的地方,是他們的勢力範圍,中國的船隻從來沒有涉足過。
正所謂強龍難壓地頭蛇,要想在海上遇到對手時保證安全,就要在力量對比上佔絕對優勢,那樣估計至少要派出二十艘戰船才行。
要想保證戰船發揮全部的戰鬥力,每艘船連水手帶兵士至少要配備兩百多人,總算下來就幾乎接近遠征軍總兵力的一成了。
這些還不算,二十艘戰船,四、五千兵士往返一萬多里,這要消耗多少糧食補給?這嚮導僱的代價也太大了!
可皇上既有旨意要僱傭嚮導領航,若自己擅作主張,沒有嚮導而冒險前行,萬一中途有個一差二錯,那可是違旨擅專的重罪。
他正一籌莫展之際,何志遠忽然問道:“蘇?國可否能買到馬匹?”
被他這一問,兆惠也猛然醒悟,瞪大了眼睛盯著阿桂,等著他的回答。
阿桂卻苦笑著搖頭道:“這個卑職也想到了,專門差人打聽過才得知,蘇?國的馬匹被視為軍用物資,都歸軍隊掌控。”
“農忙時可以賃給百姓用來耕種,但私人不充許擁有和買賣,否則要治罪。”
兆惠聽了,剛剛明亮起來的眼神復又黯淡了下來,他又凝神思索了片刻,彷彿下定了決心,將茶盞中的半盞涼茶一飲而盡。
重重的放下茶盞,他說道:“再沒有別的法子,看來只能和蘇?國王攤牌了!”
阿桂問道:“中丞大人,你拿定主意了嗎?”
“嗯,想定了,如你所說,蘇祿國王早已經猜到我們是軍事行動,仍然願意傾力相助,真可稱得上是以誠相待。”
“而我們現下有求於人,反倒遮遮掩掩,行事未免有失磊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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