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志遠對這事遠沒有吳波那麼上心,一早上去統領衙門點完卯,又漫無目的的在大街上逛著,想借著冬至上街的人多,希望能有奇蹟發生。
吳波帶著新請來的管家和幾個長隨,騎著馬,趕了車,來到神武門。
等到神武門開了,孫靜走出來,吳波遠遠的望見了他,只招了招手,卻沒有過去。
孫靜會意,待吳波的管家過來,遂安排小太監將六個宮女領出來,由管家簽了文書,吳波帶著六個人興高采烈的回去了。
乾隆這會兒卻樂不起來,因為富察皇后病了。
自打那次被識破身份之後,乾隆去長春宮比以前更勤了。都是天擦黑了就去,在長春宮裡和富察皇后一起吃些宮點權做晚飯。
然後兩個人就喝茶聊天,有彩雲當值的時候,打發走了其他人,彩雲在門外遠遠的望著,富察氏還經常低聲的告訴他一些弘曆生活中的習慣,愛好。
時辰晚了,兩個人就熄了燈,在榻上一個朝東、一個朝西的和衣而臥,都嚴守約定,絕不越雷池一步。可是頭兩晚根本睡不著,兩個人竟是整整的聊了一個通宵。
交談是心靈相通的最好方法,雖然不再有肌膚之親,但是經過這幾次的交談,兩個人的心似乎比以前更加貼近了。
但是僅隔幾天,當昨日傍晚,乾隆來長春宮的時候,一進宮門,他就覺出了異樣。
循著草藥的氣味看過去,廊下一個宮女正在煎藥。見太醫院的右院判吳謙和另一個太醫正在皇后寢殿門前低聲交談,乾隆走過去。
兩人見皇上過來,忙跪下行禮,乾隆叫起了,問道:“是皇后病了嗎?”
“回皇上,是皇后娘娘鳳體欠安。”吳謙回道。
“皇后哪不舒服?看過了嗎?”
“回皇上,皇后娘娘頭暈目眩,胃脘脹痛,夜不能寐。前日已經診過脈,是娘娘肝氣鬱結,心神失養所致。”
“開了方子,娘娘服了兩劑,症狀已略有緩解。”
“好,這幾日除了皇太后傳召,你白日裡就呆在這兒,直到皇后痊癒為止。”
乾隆輕輕推開寢殿的門,大概富察皇后聽見了他與太醫說話,已經穿好了衣服,正要下榻來迎他。
他搶前幾步扶住了皇后,在她身後墊了一個大迎枕,讓她半臥在榻上,自己在榻邊坐了。
再細瞧她時,只幾天功夫,竟消瘦了許多,俊美的臉龐泛著蒼白,只是鬢髮依然是梳得一絲不亂。
乾隆心裡一陣痠疼,急切的問道:“這才幾日不見,怎的瘦了這麼多?”
富察氏一雙美目望著他,眼神裡竟然閃過一絲幽怨,旋即移開了目光。臉上浮出一絲淺笑,輕聲說道:“我素來體弱,耐不得寒熱,這時節屋外冷,屋裡熱,偶感風寒,傷了脾胃,也不奇怪的。”
乾隆卻知道她說的不是實情,這時卻無法說破,只問道:“方才太醫說你已經好些了,這會子可有胃口吃些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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