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舟和時序被分給了一位姓陳的教練，同車的還有兩人，與時序一樣，都是剛高考完的。
烈日下，全副武裝防曬的江舟和時序站在訓練場某顆樹下看著不遠處半坡起步不停倒退又起步的車。
“你說，教練現在有沒有在罵人？”江舟抬手指了指猛然聳動又沒了動靜的車子詢問時序。
目光同樣落在半坡車道，時序嘖了聲，“我覺得有在罵。”
一開始，沒人知道分給他們的這個陳教練脾氣會那麼的，暴躁。
暴躁就罷了，還愛罵人，罵起人來，五米之內，人鬼不分。
斷斷續續的，從半降的車窗飄出了這幾天來已經無比熟悉的，教練的罵聲。
“讓你慢慢松離合，慢慢松，不知道慢慢是什麼意思嗎？”
“走直線，你方向盤擺什麼擺？”
“我家有條狗，叫阿黃，我給方向盤前吊快肉，阿黃扒拉方向盤都比你穩！”
“你腦子被門夾了嗎？不要碰油門，不要碰油門聽不懂嗎？油門我都找東西墊著了，你還踩，還踩！”
“我教的你是死活不進腦啊你，死人都能被你氣活了！”
“不行你換個教練，我教不了你，起步慢慢起，離合剎車配合好就能起步，你怎麼都這麼幾天了還不會？”
樹下兩人聞聲交換了眼神同時嘆了口氣。
“記住了嗎？”
“你呢？”
“我記住了，記的死死的，離合配剎車。”
“我也是，我不想在捱罵了。”
練車的這幾天，時序時常懷疑自己不適合開車。
同樣是一個教練，同樣是練車，江舟就沒有被罵過，還被誇了。
可他卻被罵過一次，還是因為起步太莽。
被罵的瞬間，時序感覺，車內溫度降到了冰點。
來自教練的壓迫，也有來自江舟直白不加掩飾的對教練的不滿。
實在是，罵的太難聽。
只差那麼一點點，教練就要問候家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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