謾罵,撕扯,毆打,貼著鑽的美甲刮過陳望臉頰留下一道道血印。
“我早說了,不要來求她,求她沒用,她巴不得小柔早點死,就應該像我說的那樣,直接……”
“夠了!”震懾力十足的一聲怒吼讓關欣揚在半空的手不上不下,不可置信的看著陳望,“你兇我?你憑什麼兇我?是我讓你來的嗎?我說過的!”
耳邊關欣的哭泣聲讓陳望苦不堪言,煩躁焦慮的抱著頭沉默不語。
像一出鬧劇,時序是那個不被允許發言的觀眾,江舟是置身其中的看客,冷眼看著他們表演。
該找的都找了,沒有合適的骨髓,沒有!如果不是走投無路,陳望也不願意這樣。
在陳望心裡,對江舟從來沒有過愛,江舟的存在只會時刻提醒他江婷不愛他的事實,只會提醒他,他在江婷心裡是個不論做出什麼成績都是爛泥的陳望。
可他沒辦法,為了小柔,不得不向江舟低頭,不得不求江舟,不得不面對江舟這張與江婷六分相似的臉。
江舟與江婷太像了,真的太像了,面對他的那種不屑和厭惡如出一轍。
“小舟。”
“別這麼喊我,噁心。”
“……是我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媽,可是小柔躺在病床上,那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啊,你不能見死不救,如果配型成功,你說什麼我都願意做,哪怕……要我的命。”
痛苦嗎?
是痛苦的,清晰可見的痛意寫滿整個眼睛,江舟看著真是覺得……
哪怕要他的命。
她要他的命能做什麼?
一切都好沒意思,父女情深的戲碼讓她反胃。
沉默起身去了廚房,再次出來時一把菜刀扔在了茶几上。
“你沒一隻胳膊我就去配型。”
茶几上的菜刀鋥光瓦亮,陳望臉色又黑了幾度,嘴角不可抑制的抽了抽。
“怎麼?怎麼退縮了,你在害怕什麼?不是說為了你女兒要你的命都可以嗎?我不要你的命,一隻胳膊而已,不過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