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雪化,春天到,成群的燕子喳喳叫。草兒綠,花兒笑,小朋友們樂得直叫好。”
“春天裡,有陽光;樹林裡,有花香。可愛的小鳥,你們自由地飛翔。在田野,在草地,在湖邊,在山岡。”
“可愛的小鳥,迎著春天歌唱。唱春天,唱陽光,唱湖水,唱花香。可愛的小鳥,我們的好朋友,讓我們一起飛翔,一起歌唱。”
“嘩啦啦,嘩啦啦,嘩啦啦,下雨啦!春天來到啦!有一天,嘩啦啦,媽媽把寶寶生下來啦!就好象春天生下了小雨點一樣”
“春風吹,春風吹,春風吹,吹綠了柳樹,吹紅了桃花,吹醒了青蛙,吹來了燕子,吹得小雨輕輕下,我們都來種絲瓜。”
“好啦好啦,這些兒歌你們都熟悉了,下一次要一個一個的背誦,背得好的爺爺奶奶要給獎賞,聽清楚了嗎?”
“聽清楚了!”孩子們一齊回答。
博老先生拄著柺杖走來了。博老先生已經年近九十,但是身子骨還硬朗,顯得鶴發童顏,一副壽星風骨。年輕人看到他,都會聯想起戲劇裡面的太白金星。他在芙蓉樓聽見孩子們鬧得兇,也來湊熱鬧。博老先生一來,便要孩子們給博公公把剛才的兒歌再念一念,於是孩子們又大聲唸了起來,鬧得整個博雅樓周圍一片熱鬧非凡。
也許是孩子們鬧得熱鬧,老怪叔也來了,滿臉微笑看著孩子們。三妹子的老爹也來了,三妹子忙著給老爹搬凳子。現在就更熱鬧了,老人們男男女女一大群,講起笑話來更就更有味道。
孩子們在一個地方總是呆不了多久,不知那個小孩叫了一聲,一大群孩子像一窩蜂湧向冰心路那邊去了。
庭院裡安靜下來,其實老人們喜歡安靜,孩子們嚷嚷著打打鬧鬧,時間不長還好,時間久了老人們就有點吃不消。現在孩子們走開了,老人們說閑話倒正是時候。
忽然“酷”地一聲,鳳兒著急道:“小林兒渦粑粑了!”順便說一下,這“渦粑粑”乃是龍標一帶對小孩子大便的習慣說法。現在鳳兒一邊把小林兒抱著“渦粑粑”,一邊口裡叫著“狗來了了!”,那意思是呼喚狗們快來吃娃娃的粑粑。
庭院裡的老人們並沒有因為面前有大便就有不舒服的感覺,相反,老人們的笑話就從這大便開始。
“你們說,人們為什麼把小孩子的大便叫著‘粑粑’呢?”三妹子最先提出了問題。
“這話還不明白?‘小孩子’粑粑貴如黃金,一個家庭,沒小孩子渦粑粑,這家庭會興旺嗎?”
“真奇怪,這大人要是在你面前解大便,你會作嘔的要死,臭也把你臭死了,可是小孩子在你面前解大便,你就不覺得怎麼臭,也不覺得它怎麼髒,這也真的有點奇怪。”
“心理作用,心理作用很重要。”博老先生得出了結論。
“那狗吃屎你們說髒嗎?為什麼大家還喜歡吃狗肉呢?”老怪叔提了這麼一個很實際的問題。
“關於髒不髒的問題,也有一個心理作用的問題。比如這大便,你還沒有排出體外,還在你的身體裡面的腸胃裡面兜著,大家都不會覺得髒;但是一旦排出了體外,那就立刻變得骯髒無比,不但身體的任何部位都不敢接觸,而且相隔的越遠越好。”
“就像那狗吃屎,其實狗吃那東西是從人的肚子裡出來的,不過換了一個地方,從人的肚子裡到了狗的肚子裡,人沒有消化完的東西讓狗繼續消化,最後變成了極好的食品狗肉讓人類享用。所以要我說,那大便也真的不怎麼髒。”
“這麼說來你也敢吃大便?”說到這裡,大家齊聲大笑起來。
“其實這世間有許多事,你不去想也沒什麼,你仔細一想,就會覺得好笑。比如口水,你們說口水髒嗎?”三妹子的老爹平日話語不多,但是眼下心情好,大家都在說笑話,他也由不住提了這麼一個奇怪的問題,大家一時竟然沒人回答,只聽陳老爹自己回答道:
“要我說,口水不髒,不但不髒,還很甜,比蜜糖還甜!”
大家聽了陳老爹的話,有點不解,難道口水可以吃?但是聰明的老怪叔聽懂了,認真地說:
“要說口水好吃,我還真的看見別人吃。有一天,我看見兩個年輕人,一男一女,互相擁抱著,在那裡嘴巴對著嘴巴吸口水吃,看樣子他們越吃越想吃,好像總是吃不飽。”
環兒和三妹子悶著肚子笑,鳳兒和馨兒也都低著頭笑。但是老怪叔卻一點也不笑,一本正經,因為老怪叔講笑話時自己從來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