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會有這麼一天的。”雲書白笑道。
喬伊麥嘴角的笑意突然僵了僵搖了搖頭“家裡給我安排的相親物件我答應了,對方條件不錯,胖乎乎的憨厚男。我大概是喪失追求幸福的慾望了,我想永遠留在老家,留在有我媽氣息的地方,如我的名字一樣,註定是那深深紮根在家鄉泥土裡的一株麥。”
“別這樣,伊麥,婚姻不是兒戲,如果可以。”
”如果可以,嫁給愛情嗎?”喬伊麥打斷雲書白的話眼眶忍不住紅了紅,趕緊低下頭,一邊假裝玩手機一邊繼續開口道“書白,還記得高中畢業時我們在涼亭下那場關於愛情觀的辯論嗎,當初我信誓旦旦說要嫁給愛情,怎麼最會你活成了我的樣子,而我自己不知道把自己丟哪兒去了。“
雲書白伸手親暱地拉住喬伊麥,忍不住嘆了口氣“其實這樣也挺好,如果你看到我世界裡那些丟失的美好和承受的痛苦,或許你就會覺得眼前的現世安好是多麼難得的幸福,只要他對你足夠好。”
雲書白話音剛落,只覺得緊閉的房門外門把手“咔噠”轉動了一下被人從外面開啟。
”哇,書白,美死了。“尹醬香一進屋就兩眼放光目光不停上下打量著雲書白,那頭自然捲的微微黃發襯託得她細膩光澤的臉蛋活力四射。
然而雲書白剛想跟尹醬香寒暄句“來了啊”的時候,視線掃過去卻一下子定住了,尹醬香身旁站立著的女孩,雙手交叉至於胸前安然乖立,歲月靜好,安然若素,嘴角微微上揚,明眸若璨。
雲書白望著錢淺臉上的笑容,眸中笑意是那般久違而又熟悉,令她眼前不由地恍惚了起來,記憶一下子倒退回彷彿隔了一個世紀的曾經。
定格在一張照片上,燦爛的陽光下,夢幻的花海前,頭戴棒球帽的女孩, 嘴角上揚,含羞半笑,與眼前人的臉是那般吻合。
“我跟錢淺一起來的,她”尹醬香察覺到雲書白的眼神有些不對勁連忙解釋了起來。
雲書白沖錢淺笑,耳邊尹醬香的一大串話語她一個字都沒能聽進去耳朵裡,只是
與錢淺對視而笑。
這一笑,兩個女孩那原本隔著萬條河千重山的心以光的速度重新融合在了一起。
這一笑,雲書白莫名地堅信,她和錢淺之間,一切都回到了從前,並且是那麼自然。
就像小時候,前一秒還互相幹架關系破碎的倆小孩,最後因為一顆糖果就和好如初關系無縫連線了一樣,這種感覺讓她覺得很神奇。
房門外的客廳裡,西裝筆挺的新郎官身旁,易別仍舊是那副一本正經的嚴肅臉表情“藍禮說她見不得喜事,所以我來做個代表。”
白容初翹著二郎腿坐在凳子上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我說你就不能把她這生硬的臺詞改一下,弄個適合在婚禮上說的話。”
“怎麼改?”易別一臉耿直地問道,扭頭看向一旁帶著眼鏡,謙彬斯雅的蘇杭,蘇杭被易別突如其來望過來的目光嚇得趕緊眼神躲閃。
“容初哥哥,”雲書玄湊近白容初耳邊,那張萬年寒冰臉難得對一個人産生好感,雲書白要是知道他稱呼白容初這麼親暱,估計會當場驚得下巴掉下來“上次,你說的那個比你還厲害,可以以一敵十的人到底是誰,我什麼時候能認識他啊。”
白容初眨巴了下那雙半眯半睜的下垂眼,嘴角彎起一抹趣味的笑意,眼睛偷偷瞥了眼距離自己幾步之外的尤亦,故意揚聲道“問你姐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