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書白“哦”了一聲,並未多問,雖然心中很是吃驚,到底什麼病會伴有這樣奇怪的症狀。
同時也對荀藝柔更加心生憐惜起來,荀藝柔每次發病恢複正常後都跟尋常人無異,說說笑笑,似乎她自己並不十分在意。
電影結束後,荀藝柔原本並不撒手,非要再看一場,荀知萬般無奈之下,只好求助雲書白,希望她能夠勸住荀藝柔。
結果荀藝柔出乎意料地還真聽了雲書白的話,幾句一鬨便不再鬧騰了。
荀知有些吃味地瞪了自己的妹妹一眼,轉頭看向雲書白笑道“雲小姐,你家住哪兒,我送你回去吧,今天真是謝謝你了,多有麻煩。”
“荀醫生客氣了,我也是因為打心底裡很喜歡藝柔,這點小事,算不上什麼,”雲書白說完頓了頓眨巴了兩下眼睛對荀知笑道“那個,突然覺得我們的對話怪怪的,我叫雲書白,荀醫生不介意的話,直呼姓名好了。”
荀知愣了一下隨即好像也意識到了這一點,點了點頭“荀知,我叫荀知,走吧,送你回去,再不走天要晚了。”
荀知的車在雲書白居住的小區門口停了下來,因為荀藝柔還要回醫院,所以雲書白並未作出邀請讓他們上去坐坐。
荀知似乎也急著想要將荀藝柔送回去,雲書白站在車窗外貓著腰對著副駕駛座的荀藝柔微笑揮手道別。
然後目送荀知的車掉頭離開,才轉身朝小區內走去。
整個下午雲書白幾乎都在用自我麻痺的方式強撐著自己那顆碎得七零八落的心,但當世界一下子又歸於安靜的時候,愁苦再一次像一張無形的巨網籠罩了她整個身心。
一輛銀白色小轎車從雲書白身旁緩緩駛過,直至一直開到她視線正前方,雲書白也不曾注意到這輛她坐過無數次的車。
走到樓下,呆立了許久,卻遲遲不想上樓,回來的路上,雲書白給藍禮打了個電話,知道她們都在家,可正是因為這樣,雲書白才不想回家。
周圍是喧嚷嚷的人群,現在正值下班當口,小區內來來往往的人自然很多,也很熱鬧,盛夏的酷暑已過,到了晚上若有風吹在身上,還是有絲絲涼意的,雲書白並未帶外套身上只穿了件薄紗裙。
但她依然沒有想要回家的意思,而是轉身朝小區內的一處小公園走去,那裡這個時候一般是沒有人的,只有到了天黑以後才會人漸漸多起來。
只是沒走幾步路,雲書白突然頓住了腳步,因為她的手腕被一隻突如其來的手給抓住了,很用力地抓住了。
驚嚇使她本能地回頭張望,尤亦眉頭緊鎖的一張臉迅速映入雲書白的眼簾,她的心忍不住“咯噔”了一下,眼神裡流露出些許惶恐和不安。
此刻她其實最不想見的人就是尤亦,因為越是碰面就越會提前讓尤亦消失在自己的生命裡。
雲書白還沒有做好這樣的心理準備,她還沒想好要怎麼面對尤亦,要找什麼樣的藉口來搪塞彼此。
“你怎麼來了?”雲書白將自己的手腕從尤亦手中掙脫出來淡淡道。
尤亦一聲冷笑”我為什麼不能來,我來找自己女朋友,有什麼不正常的嗎?”
雲書白垂著眼簾,默不作聲,兩個人就這麼僵持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