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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書白前額發絲上滴滴滑落的飲料,混雜著奔湧不息的眼淚,糊了一臉,她蹲下身子,雙臂環膝,輕輕地抱住自己。
葉圖就這麼一聲不吭地走了,第一個像自己表白的人,第一走進自己心裡的人,真正意義上的初戀。
雲書白哭著哭著就笑了,原來初戀並不像電視裡說的那般美好,苦澀得幾乎要讓人窒息。
她想不通世上怎會有如此善於偽裝之人,明明不久前葉圖還是個自己掉根頭發絲都會心疼的男孩,那種關心體貼呵護來得那般真切,真切到讓雲書白不敢相信今天的一切是真的。
揭下面具後的葉圖冷血到讓雲書白覺得恐懼,原來成長並不需要漫長的歲月,而是一瞬間的事情。
很多事情,其實真的不用問原因,因為你遲早會明白會懂得,等你長大了,會戀愛了,會想念了,會怨恨了,你就會明白。
或許對於雲書白而言,失去的絕不僅僅只是愛情,還有自尊,更有她再也回不去的單純,和對這個世界的信任。
馬路上,一輛在城市道路飛馳而過,超速行駛的豪車,嚇得路人趕緊避讓,一片埋怨之聲。
“葉圖,你再不減速,用不了多久,交警就要過來了。”辛然淡淡的聲音從副駕駛座傳來。
葉圖雙手緊緊地抓著方向盤,指關節發白手背青筋暴露,用壓抑著的隱忍的聲音開口道“她千裡迢迢,一個女孩子,你是正牌女友,有什麼可忌憚的,為什麼還這麼欺人。”
辛然轉過頭不再看葉圖,悠悠開口“因為,我害怕,”說完頓了頓,小小地沉默後繼續道“雖然有些事不想承認,比如她比我年輕,比我漂亮,甚至可能認識你的時間比我認識你還要長,更有可能,擁有比我還要多的你的愛,我不願意探究和證實你的過往,卻並不代表我全然相信你所說的話,我只是真的想讓你們之間一切都成為過往,過往不究而已。”
葉圖的心,在一陣陣顫抖,辛然的話像琴鍵上的音符,忽高忽低地彈奏著他的心跳,或許這一刻葉圖對辛然是又愛又恨的,但日子總歸要過下去,他很理智,至少在顧全自己這方面非常理智。
他伸出手摸索著輕輕握住辛然的左手,用飽含深情的聲音喃喃道“讓我們從新開始,從新認識彼此,然後好好地過日子。”
晚風呼嘯著掠過江面,皺起層層漣漪,暗夜中,雲書白那雙夢幻迷離的桃花眼幽幽地望著江面。披散著的長發包裹著嬌小瘦弱的身軀,在夜風中狂舞著,糾纏著,像無數條細長的青蛇為了掙脫某種束縛而瘋狂的扭動著身軀。
從店裡出來,她一個人漫無目的地行走,途徑一條江邊,對於杭州雲書白並不熟悉,只覺得這裡沒多少人,很安靜,想來坐一坐,僅此而已。
她點開通訊錄,找到葉圖的號碼,然後遲疑了幾秒,最後還是按了刪除鍵。又點開qq,開啟聯系人列表,那個叫做“dear”的分組,裡面安安靜靜地存在著一個人,深藍色的qq頭像。
那些年你笑著說,就算最後我們沒能走到一起,也可以是永遠的朋友,可最終誰不是選擇默默刪除彼此,因為不忍看到你和她在一起的畫面,在心中交織成無法想象的悲傷。
qq訊息列表有幾條未讀資訊,雲書白點開,是尹醬香和施昕月發來的,末尾還配了個奸笑的表情,雲書白沒有做任何回複,她可能永遠都無法對自己此番遭遇做出什麼回複了。
再往下是,是尤亦的資訊,一條新的未讀資訊,雲書白記得自己好像有陣子沒有回複過尤亦的資訊了。
“生日快樂,雖然還有幾個小時,但希望我是第一個給你祝福的人。”
生日?雲書白被尤亦這條資訊,震得五髒六腑毒發一般,這才想起再過幾個小時,12點過後,就是自己生日了。
雲書白一家人都沒有過生日的習慣,她不記得雲爸爸雲媽媽的生日,雲爸爸雲媽媽也不大記得她和雲書玄的生日,或者說有時候就算突然想起來了,可能生日早過了,多少年都是如此,也沒曾在意過。
唯有葉圖自打認識以來每年都會記得她的生日,交往後,雲書白也很開心每年生日會收到他寄來的小禮物和巧克力。
腦袋開始不受控制地胡思亂想起來,雲書白甚至在想葉圖是不是還記得明天就是自己的生日,然而這個想法一出,她隨即開始鄙視起自己來,覺得自己犯賤,活該。
此刻的雲書白精神世界脆弱得就像一隻在烈火中炙烤,隨時會炸裂的玻璃杯,她顫著手指顫著一顆心,回複道“謝謝你,生日果然是個好日子。”
回完這條資訊,雲書白突然笑了起來,邊笑邊咳嗽,眼淚鼻涕糊一臉,引得身後一對路過的小情侶突然頓住腳步彼此對視一眼,然後像躲避什麼怪物似的與雲書白拉開距離,疾步離開。
而南京這邊,尤亦下晚自習正信步走在回宿舍的路上,沿途長長的木質籬笆欄內百花鬥豔,他全然不做欣賞,只是蹙著眉頭盯著手機螢幕上雲書白發來的那條簡訊,沉思,再沉思
耳機裡面英文版的《百年孤獨》朗誦者聲情並茂的朗讀聲依舊在耳邊,卻一個詞都無法再走進他的心裡,最終尤亦還是將這通電話撥了出去。
雲書白被突如其來的電話嚇了一跳,一看是尤亦,第一反應就是想要結束通話,卻又覺得不妥,無論是不接還是故意裝作沒接到,尤亦必然會再次打過來,一直打到她接為止。
她開始後悔剛剛給尤亦回複了那條簡訊,此時此刻此情此景她只想一個人,一個人療傷,一個人守著這鮮血淋漓的傷口,等待它結巴。
手機震了好一會兒,都不見消停,雲書白最終還是按下了接聽鍵“喂。”
這一聲“喂”發出之前,雲書白已經好一番調整自己的情緒,挺了挺腰背,直了直身子,咳嗽幾聲,清了清嗓門,甚至語調刻意地保持愉悅,臉上還扯出一個僵硬的笑容,盡管她知道對方根本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