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書白微眯起那雙桃花眼直直地看向尤亦,腦海中下意識就聯想到了兩個問題,第一尤亦竟然動手打人,這件事本身就很不符合他的個人作風,第二打的人居然是自己最要好的發小,而且還把人打進了醫院,這是下了多大的狠手。
“哪家醫院?我去探望他。”雲書白聲音有點冷。
“你在怪我?”尤亦收回自己遊離的目光望著雲書白,但聲音卻依舊很溫柔。
雲書白一口氣悶在胸口,心中暗罵道“人都被你打進醫院了,還一副自己很委屈的表情,這小子有病吧。”
“鐘犁第一人民醫院,從這裡打車去,十幾分鐘。”尤亦說著隨手在酒店門口攔了輛計程車,自顧自地坐了進去。
“你也要去啊。”雲書白有點吃驚,但還是乖乖地鑽進了計程車。
兩個人自打上車後彼此都沒有講話,包括雲書白最後的那句問話,尤亦也沒有作答。開車的司機從後視鏡裡瞄了一眼後座上這對年輕人,笑道“吵架啦?這小情侶吵架啊,男孩子嘴甜一點,哄兩句保準沒事。”
雲書白微微一愣,面色不自然地幹咳了一聲解釋道“師傅說笑了,我們沒有吵架。”
開車師傅心領神會地笑了笑“沒有就好,沒有就好。”
雲書白無意中犯了一個很尷尬的錯誤,她否認了跟尤亦之間吵架的事情,卻沒有澄清司機口中所謂的“情侶關系。”
一旁的尤亦正準備開口說些什麼,突然手機響了起來,是錢淺的電話“尤亦你在哪,大家都等你呢。”
“你們先玩吧,我跟書白去看下白容初。”
“哦。”錢淺面色有些難堪,默默地結束通話了電話,不知道是因為尤亦話中透漏出的哪一條資訊使她面色難堪的。
是因為尤亦此刻正跟雲書白在一起,還是因為他第一次在自己面前喚“雲書白”為“書白”,亦或是“白容初”這三個字令她想起不久前發生的那件事情。
“師傅,前面左拐,水蓮灣那兒停,我一會兒就回來,麻煩您等一下。”
車子停下後,尤亦伸手去開車門,然後突然回過頭問雲書白“你要跟我一起去嗎?我去取個東西。”
如果照雲書白本意,或許她會選擇留在車裡等尤亦回來,但現在有個問題是,她暈車的毛病好像又犯了,或許是因為剛吃完飯的緣故,胃裡開始有點翻江倒海起來,很想出去透透氣“恩,我跟你一起去吧”
說著倆人便一起下了車,雲書白跟著尤亦的腳步朝不遠處一片看起來很氣派的別墅區走去。小區門口訓練有素的保安神情專注地檢視著進出來往的每一部車輛,如果雲書白認得車標的話,她心中一定會生出一些小小的驚訝,因為這裡進出的每一輛車皆是名車。
雖然鐘犁並不是什麼國際化大都市,但有錢人卻也並不少,因為這裡有太多的工廠,居民住宅樓一拆再拆,為了的就是騰出更多的土地用來工業化。
當然在雲書白的世界裡,這些都是離她很遙遠的東西,她潛意識裡也是不願意跟那些所謂的有錢人打交道的,雖然她知道自己也不可能跟他們有所交集。
有時候貧窮確實會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人的想象,比如現在的雲書白,她對有錢人的定義就是那些買得起房,開得起車的人而已,並且理所當然地覺得有錢人都是勢力的,冷血的,素質低下的,“暴發戶”這個詞就是她心中對有錢人最精準的定義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