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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書白,施昕月,桑曳三個人還是一個班,因為她們都選的文科,喬伊麥選了美術,成為了一名藝術生,所以她的功課負擔是最小的,平日裡也最為愜意快活。
桑曳本身成績就很優秀,所以即便高三了,也還是很穩定。施昕月一直以來憑藉著的小聰明,卻在高三這年明顯開始覺得吃力了起來。
當然吃力的絕不只有她一個人,雲書白開始懷疑自己或許天生就不是上學這塊料兒。特別是數學,越學越吃力,還好,物理化學什麼的不計入高考總分,否則,她連死的心都有了。
葉圖選的理科,原因並不是因為他理科成績好過文科,而是他無所謂文理,隨便瞎選的,反正就算選文科以他的成績也分不到雲書白所在的小班裡。
整日過著悠哉似神仙的生活,早上最後來,晚上最早走,晚自習下照樣打球。
不過或許也正是因為他的時間沒那般寶貴的緣故,所以很是捨得花時間給雲書白她們做飯,這一點,徹徹底底地俘虜了四個女孩的心。
雲爸爸雲媽媽每次通電話都很關心雲書白的學習情況,為了不讓父母擔憂,雲書白總會笑著撒些小謊,什麼還好啦,學習還算跟得上啦,考試還可以啦等等。
卻在每次掛完電話後難過得想哭,每每想起當初雲爸爸那般費力地為自己轉學的經歷,心中滿是愧疚,覺得很對不起父母。
日複一日加班加點的持續熬夜,使得雲書白整個人都處於虛脫狀態,晚上困,白天困,困到用針紮都不管用的地步。
這日淩晨,桑曳那個黑白相間的貓頭鷹造型鬧鐘,也不知是壞了,還是沒電了,總之就是沒有響。
很自然的,住在一起的四個女生集體遲到了,喬伊麥倒還好,其他三個慌慌張張,牙沒刷,臉沒洗,穿好衣服就是一路狂奔。
真真好險,勉強趕上了第一節課,溫古籬站在講臺上看著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三個女生,溫柔地笑了笑“進來吧,沒有遲到,剛上課而已。”
桑曳和施昕月倆人心中暗呼萬幸,感概溫古籬簡直就是神明般的存在。而一旁的雲書白此刻卻尷尬得好想找條地縫鑽進去,哪怕是冒著被訓一頓的風險,她也不想在溫古籬的課上遲到,還跑得如此狼狽。
第一節課下,由於早上遲到的原因,雲書白沒能在早自習之前完成自己的值日工作,所以乘著下課趕忙跑去教室後面倒垃圾。
每個人的學生時代都會有一些避不開的小情景,比如此刻,教室後排坐著的清一色男生,每當有女生經過,總有個別調皮搗蛋的喜歡做出各種奇怪的舉動,以此引起對方的注意,這其中有善意的,也有不那麼善意的。
“喂,雲書白,你們三兒今早幹嘛去了呀,集體遲到。”一個三角眼方臉厚唇的男生笑嘻嘻地看向雲書白。
“一定是故意的,知道第一節語文課,反正又不會被罰,溫老師可是出了名的對女生溫柔。”另一個戴著厚厚鏡片高度近視眼鏡的男生插了句話進來。
“睡過頭了不行啊。”雲書白氣呼呼地拿起掃把狠狠白了一眼眼鏡男。
“成績這麼差,還好意思睡過頭,我要是你都不好意思睡覺的,我們班成績都是被你們這些人給拉下來的。”一個剪著小平頭,身材略胖的男生,頭也不抬地說道,聲音不大,但是相信整個班級後排至少一半的人都聽到了。
雲書白拿著掃帚的手僵在半空,站在原地愣了好久,突然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接話,卻又感覺很難就這麼一聲不吭地走掉。
“楊帆,說什麼呢,人家一女孩子,過分了啊。”最先跟雲書白搭話的那個三角眼方臉厚唇的男生,表情嚴肅地看了那個叫楊帆的小平頭一眼。
“我又沒說錯話,女生怎麼了,女生就可以這麼肆意妄為嗎,有本事就別拖班級後腿啊。”
“我成績是不好,但是我覺得我已經很努力了,沒有你說的那般肆意妄為。”雲書白說完話,扔下掃把,扭頭就回了座位,拼命想要忍住的眼淚,卻最終還是成了決堤的河水。
一旁的桑曳瞅見雲書白滿臉淚痕,不住地用手抹眼淚,瞬間懵了“怎麼啦?倒個垃圾而已,怎麼就哭了。”然後下意識地扭頭後望,只見後排男生一個個表情嚴肅,擱那兒嘰嘰喳喳不曉得說些什麼,桑曳猛地一個起身,一腳踢開凳子,風風火火地來到他們面前“剛才你們對書白說什麼了?”
“我沒說啊,都是楊帆說的。” 那個戴著高度近視眼鏡的男生被桑曳這氣勢嚇得立馬脫口而出道。
桑曳目光犀利地轉向正在低頭寫作業的楊帆“把你剛才說的話再說一遍。”
楊帆一聲冷哼“我有說錯什麼嗎,她本來就是個拖後腿的,當然我也不是隻指她一個,我們班這樣的人還有很多,都是當初根本不應該進入小班的人。”
桑曳雙手握拳,氣得直哆嗦,雲書白本來是想拉住桑曳的,但是她踢凳子的力氣太大,一把抓空,沒辦法只能追著她又跑了過來,拉住桑曳的胳膊就往回拽“我沒事。”
“這還叫沒事啊。”桑曳緊繃著身體,雲書白怎麼拽都拽不動。
雲書白急了“桑曳,我真的沒事,你要是真替我著想,就不要鬧了,鬧開了,丟臉的也還是我。”話到最後,雲書白的聲音越說越小了起來。
周圍的同學都在幫忙勸架,有勸桑曳不要沖動的,有勸楊帆去道歉的。
“我們不需要他的道歉,這種的人道歉,我們嫌髒。”桑曳深吸一口氣,反手拉住雲書白的胳膊頭也不回地走掉了。
這件事過後,雲書白雖然嘴上老說著沒事沒事,可明顯話少了很多,飯也吃的不多,整個人一連幾天都不在狀態,表情蔫蔫的。
施昕月心裡愧疚,因為鬧鐘就是她摔壞的,當初撿起來看的時候發現秒針照樣走,以為沒什麼問題,誰知道它第二天居然罷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