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同時回過神來,尤亦原本就站立著,三兩步沖了過去,一把鉗住雲書白雙肩“怎麼了?” 身後白容初也是第一時間趕緊起身跟了過去。
雲書白哭喪著臉,看到尤亦突然朝自己沖過來,面色凝重,連聲音都要比平時低沉許多,突然間有些不知所措。
“那個,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雲書白幹咳了兩聲心想尤亦是不是眼瞎,自己不會看啊,還要問。
下一秒就聽見白容初“噗”的一聲嗤笑“哈哈哈,雲書白,你腦門上的一坨白色不明物體不會是鳥屎吧,哈哈哈,尤亦你看看是不是,真是用心良苦啊,還特意頂回來給我們看。”白容初在一旁笑得腰都彎了。
“有紙嗎,趕緊幫我擦了。”雲書白一臉頹喪表情,此刻她連罵白容初的心情都沒了。
本來也是很想發笑的尤亦在看到雲書白那副可憐兮兮的倒黴樣兒時,突然覺得有點於心不忍 ,老老實實地從兜裡掏出一包濕巾,湊近幾步,彎了彎腰,開始小心翼翼地清理起了鳥屎。
這時,青石階上,韓芊芷和錢淺正有說有笑地往這邊走來,尤亦站立的方位正好背對著她們,欣長的身軀嚴嚴實實地遮住了胸前嬌小的雲書白。待走得近一些,原本重疊在一起的兩個身影此刻雲書白粉色的裙角調皮地冒了出來,迎風擺動著,從後面看去,兩個相擁而立的人,一個低眉,一個仰首。
兩個女生撞見這一幕,像約好了似的同時停止了說笑。
感覺擦得差不多了,雲書白緩緩睜開雙眼,四目相視,距離近到可以數清對方顫動的睫毛,可以從他澄明的瞳中看到自己,依稀嗅到對方身上淡淡的肥皂香。恍神間,尤亦一聲輕笑重新喚醒了雲書白陷入沉睡中的五感。
一把扯過濕巾“好了好了,我自己來吧。”然後轉頭惡狠狠地瞪了兩眼一旁翹著二郎腿無所事事的白容初“ 我又沒紙,而且廁所那麼多人排隊,沒鏡子我也看不到啊,怎麼擦。”
雲書白故意提高嗓門的刻意解釋,全然是因為她更想讓對面的韓芊芷聽到而已,因為心虛,所以想要給對方一個解釋。
下午回程的路上,雲書白因為鳥屎的事情悶悶不樂,腦海中幾次浮現尤亦替自己擦臉的畫面,不禁耳尖泛紅,有點不好意思再去看對方的眼睛。
她在奇怪自己當時為什麼想都沒想,那般自然地就讓尤亦幫自己擦臉了,難道是平日裡太過熟識了的原因嗎?
而副駕座上的尤亦一路皺著眉頭有一搭沒一搭地回著他媽媽的話。白容初難得一次居然也很安靜。
就連來時坐在副駕座上,跟尤亦媽媽聊得不亦樂乎的韓芊芷,此刻也是一臉的面無表情。
大約20分鐘後,一行人在尤亦家大院門前下了車,分頭回家,雲書白拉著錢淺的手不停地搖晃著,哀怨地講述自己被鳥屎砸到腦門的全過程,然後就聽到錢淺實在憋不住的笑聲和雲書白更加不忿的抱怨聲。
“白容初”尤亦望著朝大門外走去的白容初,遲疑了一會最終還是叫住了他。
白容初那高高瘦瘦的身軀很明顯地顫抖了一下,然後緩緩轉身滿臉憋著壞笑“哈哈哈,尤亦,我還以為你真能忍住呢,以後別在我面前撒謊了,我可是從你穿開襠褲時就認識你了,剛才那只是為了試探,想不到你這麼沉不住氣,還說不喜歡人家。”
“我只是想提醒你不要早戀而已。”尤亦幹咳了一聲,嗓子裡像是卡了根魚刺,撂完話扭頭就往屋裡走去。
“我知道我知道,這種時候啊,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白容初一副經驗豐富的“過來人”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