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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餛飩理所當然地癱著,看著龜苓膏。
龜苓膏嘆口氣,走兩步,端起那糕點又折回去,他把糕點擱在小餛飩手邊的矮茶幾上,轉身後準備下樓去看著店,禦侍大人的性格太值得操心了,小餛飩連店都懶得看……不過這種事也的確是小餛飩的風格就是了。
然而龜苓膏走不了,他被扣上了手腕往後帶,抄腰摁下,這一系列動作迅速果斷,顯然是早有預謀,而小餛飩懶懶地把下巴擱在他肩膀上,說話間喉結滾動著,那點輕微的滾動透過衣襟,深入脈搏,坐著的沙發很柔軟,他又被撈著腰,這是個無從發力的姿態,他深陷在柔軟沙發和身後的人的胸膛中。
“嘛嘛,別動,蹭到什麼可就不大好了。”說話間小餛飩惡意地蹭了一下,龜苓膏嘆口氣,無可奈何到了極點,半口氣還沒嘆出去,就被身後的小餛飩叼著耳垂輕咬上去,脊背僵了一瞬,又柔軟下來,轟地一下紅透了,脖頸都燒得發紅。
龜苓膏捂著臉,心想不至於如此,可小餛飩繾綣的腔調,似有還無的觸碰,隱晦的挑逗性的小動作,都成了一重又一重的攻擊,逼得他兵荒馬亂,潰不成軍,偏偏某個家夥不知收斂,涼的手指放肆地摸上臉,輕笑道:“嘛嘛,熟透了。”
龜苓膏不做聲,免得身後的家夥變本加厲。
小餛飩看著那燒得發紅的後脖頸,忍不住輕笑,還想繼續欺負下去,又覺得太過分了不好,龜苓膏會生氣的,久別重逢,還是手下留情的好,何況兩個饗靈,都是頭一次嘗試去愛人,明明活了那麼久,卻跟孩子一樣學著如何去愛。
“好啦好啦,別動,就這麼坐一會兒,我想抱抱你,你太瘦了,阿苓。”
“我總喜歡叫禦侍大人阿凜,因為那讀音和叫你時很相似,麻辣小龍蝦為了這個稱呼不知道吃了多少回醋,禦侍沖我甩了無數眼刀。”
“你回來了,我能改掉這個壞毛病了。”
剩下半口無奈的嘆息悠悠轉在肺腑裡,呼之欲出,又沉了下去,龜苓膏縱容著疊加在自己手上的手指,任由小餛飩跟看見什麼新奇東西似的對待他的手,揉捏再加上一節一節地掰骨節,恨不得從皮到肉到骨摸個夠。
一副龜苓膏懷疑會把他就地按到,生吞活剝連皮帶骨吃個幹淨的架勢,小餛飩摸個手指都是萬分綺豔的,或許是錯覺,龜苓膏總覺得身後的呼吸有些沉。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龜苓膏聽那把情意繾綣的嗓子念,還聽小餛飩輕笑,這悠久爛俗的一句傳承至今,為無數痴男怨女引用,他聽小餛飩慢悠悠道:“可饗靈是不會老的。”
“饗靈只有死……”龜苓膏剩下的話還未說完,就被捂住嘴,那手指得寸進尺地摩挲他的唇,示意他不要再說下去,另一手按了按他的腰,說他太瘦,抱起來硌著,硌得發痛。
“那你就不要一直抱著我。”龜苓膏淡淡道,覺得小餛飩的小動作太多,未免麻煩,小餛飩一點小動作就能攪亂他全部心神,龜苓膏因了小餛飩才知道,字句原來是能夠殺人的,情意繾綣的情話是能要命的。
要人心甘情願地淪陷下去,像是冬日疲倦的廝殺後陷入溫暖的被窩裡。
“嘛嘛,我該把你喂胖些,走吧,下去吃飯,看店,下棋。”
“怎麼,你是不是不捨得離開我?”
“你先把手給我送了。”龜苓膏揉揉額角,頭疼道,腰間的手總算鬆了,他這才得了自由。
店鋪裡人來人往,膚色較深蔚藍色眼睛的饗靈勾了勾另一個饗靈的腰,騰出來的手穩著託盤,俯在那金發的饗靈耳邊講了什麼,又拍拍那饗靈肩膀笑得燦爛且迷人,外面等著的顧客擠得更厲害,龜苓膏看著,還未起身,圓溜溜的飩魂就晃蕩出去,身上還掛著個寫著“不要擁擠耐心等候”的牌子,啪的一聲,小餛飩落了黑子,又伸出一隻手,掰了掰對面那饗靈的腦袋,手指穿過涼如夜色的發,探入柔軟肌膚,小餛飩對著那張清冷的臉,緩緩道:“專心下棋,別看他們,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