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股洶湧而狂躁的劇烈痛感中,鐘景感覺到有一股暖洋洋的細流順著電話線悄悄溜進指尖,他低聲說:“謝謝你。”
“想謝我的話,以身相許怎麼樣?”
鐘景嘴角扯了扯:“開什麼玩笑啊……”
你不是說,你是直男嗎?
那邊半天沒有應聲,音樂聽著還真有用,鐘景聽著聽著都快睡著了,江成天突然開口:“我到了,你出來還是我去接你?”
鐘景捂著肚子感受了一下子,立馬較弱道:“誒呦我還是疼得要死,你進來吧,包廂302.”
江成天說:“好。”
說著,也沒掛電話,就這麼放著音樂進來了,依稀能聽到他彬彬有禮地問服務生包間怎麼走,鐘景趴在桌子上等,迷迷糊糊竟睡著了。
江成天什麼時候來的他也不知道,鐘景無知無覺一覺睡了十幾個小時,期間感覺有暖暖的東西在肚子上貼著,早上一醒來發現是一個印有“喜”字的熱水袋。鐘景和那個熱水袋呆呆地對視了幾分鐘,頗有種自己是個被嫁到農村的小媳婦的幻覺。
鐘景一覺睡到了正中午,屋子被窗簾包裹得緊緊得,饒是這樣都能感覺到被陽光烘烤得暖洋洋的味道,鐘景下來拉開窗簾,發現這屋子佈局也特好,朝陽,這種秋天鮮少能有這麼棒的陽光。
鐘景懶懶地伸了個懶腰,渾身筋骨都‘咔嚓咔嚓’地響,快舒服死了,身後響起‘吱呀’一聲,隨後便是公事公辦的打招呼:“葉總。”
鐘景伸懶腰的動作一停,昨晚因為迷糊而錯過的細節此時完整而清晰地出現在鐘景面前。鐘景轉過身看向江成天:“成天啊,以前你都叫我老闆,現在怎麼叫葉總呢?”
稱呼這種事情其實沒這麼令鐘景在意,但他昨晚翻閱他和葉成天的所有聊天記錄,這人從一開始就叫他老闆,叫了幾百條老闆,從來沒變過稱呼,而‘老闆’和‘葉總’之間唯一的區別就是一個樸實,一個稍微先進了點。
鐘景摸摸下巴,想起來他派人去查過江成天的資料,他之前家住農村,是個種田戶,後來考上大學,莫名其妙被星探看中,據說能賺不少錢,這才踏入了黑白不明的娛樂圈。
江成天在家也不隨意,穿著毛衣長褲,手裡端了一杯黑糊糊的東西遞給鐘景:“經紀人告訴我,要喊葉總,不能喊老闆,否則會讓別人以為你是黑社會老大。”
鐘景眼皮抽了抽,瞅了眼那杯東西,不伸手去接,問:“那是什麼?”
“黑芝麻糊。”江成天說,“養胃的。”
鐘景沒喝過黑芝麻糊,舔舔嘴唇接過來揚脖喝了,隨後眼睛一亮:“好喝,再來一杯。”
江成天看到他嘴邊一圈黑鬍子,笑了起來。鐘景簡直莫名其妙:“你笑什麼?”
江成天遞給他一張紙巾:“擦嘴。”
鐘景一擦,紙變黑了:“……”
這人看他笑話啊。鐘景眼珠一轉,計上心來:“江成天,你昨晚說要以身相許,我答應你了。”
江成天瞪著眼睛:“我什麼時候這麼說了?葉總,飯可以不吃,話不能亂說啊!”
“為什麼不行?”鐘景把紙巾丟進垃圾桶,風輕雲淡道,“我看上你了還不行啊,你昨天奪走我初吻,我還沒找你算賬呢,你是不是打算吃完就不認賬啊?”
臉皮就是這樣一層一層厚起來的。鐘景毫不羞恥。
“我什麼時候……葉總,您的形象在我眼中就是那什麼……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那種,初吻什麼的……”江成天反駁道,“也應該是我來抗議吧?”
鐘景一懵:“可昨天是你先強……”
江成天說:“我那時絆了一跤,想拉住什麼東西,結果拉錯地方,撞你嘴唇上了,不好意思。”
這一套理論清晰,觀點分明,理由也很充分,鐘景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
“葉總,飯做好了,吃點吧。”江成天說,“不吃飯的話就送葉總回公司。”
這是紅果果的威脅!
鐘景只好垂頭喪氣地放棄了繼續拷問敵人的打算,說:“吃!”
哼,等著吧,要是做的不好吃,他可就要開始毒舌了。
作者有話要說:
預收改了一下,打算去固氮混了,突然有一個很好的腦洞…別打我!_(:3」∠)_
麼麼各位童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