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是他想的那種。
那家夥好像是故意要激怒他,咬文嚼字都不清晰,就好像是讓他誤會。
這對他有什麼好處?
一個被激怒的對手,能和他好好談麼?
“你……”鐘景剛說出一個字,謝鬱裴卻打了個“停止”的手勢,他閉嘴了。
“我去看看那邊。”謝鬱裴說著,便翻欄而過。
“喂,你——!”鐘景跑了兩步,在意識到這裡是四樓後停住,撐著欄杆看著‘自己’動作極其優雅流暢不帶卡頓地輕扶了下欄杆後麻利跳了下去,都不帶半分猶豫。
跳樓這種事,他只跳過二樓,最多嘗試一下三樓,四樓,好像有難度。
鐘景默默想著,還是走樓梯吧……
然後他把小狗放下,出門,來到電梯口,遇到了瓶頸。
他不知道怎麼開電梯,按鈕有點多,好複雜的樣子。
他幹脆全按了遍。
紅色數字從‘1’開始上升。
這時有個房門開啟,一個戴了帽子遮住前額和眼睛的男人走出來,站在他身邊,和他一起等電梯。
這哥們,身上煙味有點重啊。鐘景往旁邊移了一步,還覺不夠,又往一旁移了一移,完全沒有‘不動聲色’維護他人自尊的意識。
那人不悅道:“你離我這麼遠幹嘛?”聲音很沙啞,明顯是煙嗓。
數字跳動到‘5’,停住了,電梯門緩緩開啟,鐘景邊走邊說:“哥們,你身上如此煙霧繚繞,怕是快要渡劫了吧?”
男人:“……”
原本這只是個普通的小插曲,甚至連插曲都算不上,但鐘景沒想到,社會如此險惡,等電梯門徹底關上後,那個‘煙鬼’開始和他打架。
鐘景一臉懵,勉強接了幾招,才發現這人每一招都沒留情面,都是往著致命點揍的,火也起來了:“不是,你這人,有病吧?打我幹嘛!”
男人卻開始古怪地笑起來,說:“謝鬱裴,沒想到你也有今天。”他的聲音此刻卻是清亮無比。
一開始,他在偽裝?
他為什麼要偽裝?為什麼要打自己?鐘景心裡一團亂麻扯不出線頭,還得和人打架,心情無比糟糕。
電梯內的空間狹小,鐘景一向喜歡大面積的打架範圍,現在難免拘束。但他發現,這人似乎也不是很強,他也不是沒有獲勝的機會。
事實上,除了一開始那次,鐘景知道自己實力是遠遠低於謝鬱裴之下,但其他人,他還是有自信的。
但鐘景又被打臉了。
因為某一瞬間,鐘景把那人的帽子打掉了,露出一雙赤色眼睛,不禁一滯。
就是這一瞬間,他腹間一涼,還沒什麼感覺,過了兩三秒,一股麻痺感開始蔓延,很快,他就全身麻木了,並且伴著股極其古怪的昏睡感,他很快暈了過去。
臨昏前,鐘景的唯一念頭是——
他最近的架打得有點多!
鐘景做了個夢,那個夢特別真實,等他醒來時還有些恍惚。
夢就像一把細沙,你抓緊,還是留不住它,最後只能殘留一點點。
鐘景依稀記得遠處的火燒雲很好看,有一隻風箏,上面畫了只醜不拉幾的動物,看不出是什麼。
然後就再也想不起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