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辰與風凝夜似乎本身就存在的仇恨,每一次,都是王不見王,哥哥那裡,煙兒可以篤定,可小惡魔這裡,煙兒沒有把握,如果做一次選擇,能讓小惡魔放風凝夜走的話,
“風月,可以還給我了嗎?”
原來,他捨生忘死,是拿自己來做交換的。
“她欠了我兩條人命,你覺得?”
痛嗎?不痛了!
不痛了,還是心死了,痛不可怕,沒有心,才可怕。那有什麼不好,刀槍不入,百毒不侵!比起失去,這些都是微不足道,起碼還活著!心都沒了,還會顧及什麼,從此,不擇手段的活。
她欠了我兩條人命,煙兒的這一句話,刺痛的不僅僅是風凝夜,辛辰寒徹骨,因為,那日,風月的電話是宣佈一個追殺令,殺的是莫徹,時間,地點可以說,條件是,自此,他要護她毫發無損!
風月沒有回島上去,不在莫徹身邊,找人的事情,辛辰是行家,煙兒給他三天期限。
太多太多變故,再踏進莫家大院,當初的快樂無憂不複存在,拾起笑容,卻發覺這笑太過悽切。
無論何時,無論發生什麼事,淩詩語總是一臉慈愛,等著煙兒回來,煙兒習慣了受傷後撲進她懷中,母親的愛是這個世界上最神奇的療傷藥。春暖花開,桃花樹下,黑白兩子,許久沒有對弈,每每女兒家心事重重,淩詩語都會用這樣的方式,落子談心。
“那位故人,是喬叔叔的紅顏?”
何止是他一人的紅顏,淩詩語握棋子的手頓了頓,有些謊言,未必是惡意,有些欺瞞實屬善意,可是善惡,是非,又是從什麼角度,什麼規則來判斷?一直以來,都以為那時的決定,是正確的,喬司諾的死,讓她明白,隨著時間的推移,有些東西會變質,孰是孰非?
煙兒的聰慧過人,淩詩語早有這個認知,許多事情,只不過是她不用心,不認真,一但有一天她認真起來,上心起來,躲是躲不掉了,淩詩語只祈禱這一天來的晚些,再晚些。
“三心二意!”
淩詩語落一白子,四面埋伏,黑子籠中困獸。煙兒嘴角不著痕跡的笑,投石問路,吃了閉門羹,煙兒換個話題,
“兩情相悅,可會天長地久,淩美人,與莫將軍,誰愛誰多一點?”
“過了談情說愛的年紀,更多的是親情,”
“喬叔叔也過了談情說愛的年紀,為何不成家,孤苦伶仃一個人?”
“逝者已矣,煙兒若是走不出陰霾,喬叔叔在天堂恐怕不會安心的!”
“淩美人,小心!”
煙兒一句提醒,黑子斷了白子的後路,似乎心不在焉,亂了分寸的是白子的主人呢!
淩詩語看著一盤絕殺的棋,看著煙兒深不可測的眼睛,像極了一個人,她蜻蜓點水的試探,究竟是何用意?
這世上有許多情,許多愛,一廂情願,你情我願,後者,皆大歡喜,而前者,徒添了多少恨與怨。愛情像賭注,女人輸了喜歡耍賴,男人輸了就會強取。
煙兒分不清楚了,風孤城講的那個故事清晰的記在腦海,這個男人是一切悲傷的起源,可為何內心的某一處,竟然留一絲空隙等著他的解釋,對他的所作所為找一個藉口?
此外,還有一個人,曾經那麼愛慕的男人,他是怎樣的存在,他的一生除了報恩,可會為他自己活?他欠風孤城,欠風月,他似乎忘了還欠一個人,
“你欠我的,要怎麼算?”
煙兒從高處望下,初見,他抱著她,上了車,一切若是從那時就停下,該多好!事實證明,他早已概不認賬。那又如何,煙兒似乎也做不到決絕,對於風凝夜的所作所為,煙兒也沒有骨氣的想要一個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