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文魚走在唯一的街道上,左右手全是低矮的房子,頭頂的牆壁上,點綴著各種能發出強光的寶物。
這些東西可不比夜明珠,全是真正的好東西,拿到紡市上能賣出不錯的價錢,此刻卻被拿來僅做照明之途,不知道該說是暴殄天物,還是說財大氣粗。
三文魚在看守的帶領下,來到一個房間,裡面坐著一個頭發花白的修士,修為不高,神態安詳。
正是許久不曾露面的張景。
“最後一路人馬帶到。”看守交代了一句,便離開。
張景衝三文魚笑了笑,道:“你我交接下手頭的事情,然後去見一見其他小卒,你們是第一批從前線撤下來的人,以後便是同僚了。”
三文魚連連點頭。
交接完種子之後,張景帶著三文魚去見了其他小卒,都是從前線退下來的,事先都經過一場兇險的暗戰,彼此間雖沒有並肩戰鬥,卻也有了幾分同袍之誼。
更讓三文魚覺得感同身受的是,這些同僚或多或少都有缺陷,有的木訥口吃,有的身患殘疾,最特別的是心魔谷的兩個小卒,竟然十足的……醜女!
渾身散發腐臭的三文魚,在其中竟然毫無違和感。
小卒間的交談,自然離不開剛結束的那場暗戰,眾人交換著彼此的刺激和驚險,友情在言語間升溫。
三文魚成為了話題中心,因為他所在的戰場,是最為複雜艱難的,而他不僅完成任務,還帶回了種子和叛徒的屍體,得到了大家的崇拜!
這種感覺,是三文魚從未體驗過的,交談期間有好幾次都差點落淚。
聊天一直持續到晚上。
張景打斷了會議,示意三文魚準備準備,要去見狂鯊了。
三文魚醒悟過來,拍了拍腦門,向諸位同僚告罪一聲,然後在一片羨慕嫉妒的神色中離開房間,向地上走去。
“狂鯊不在大本營嗎?”三文魚問道。
“自然是不在的,狂鯊日理萬機,很少來大本營。”
三文魚點頭,有些侷促不安。
張景看了他一眼,笑道:“其實用不著緊張,我敢保證,見到狂鯊後你絕對會大吃一驚。此外,深海之中,你是第二個知道狂鯊身份的人,足見他對你的信任,待會兒論功行賞時,儘管開口,不要拘束。”
“謝……謝謝。”三文魚拘謹地道了謝,繼而又有些好奇問,“敢問,第一個知道狂鯊身份的人是?”
張景被逗樂了:“我帶你去見狂鯊,你說誰是第一個?”
三文魚恍然大悟,連忙道:“原來是前輩,您肯定完成過了不得的任務!”
張景想起明王宗的那段刺激時光,既有驕傲,又有後怕。
說話的功夫,兩人已來到桑鬼城前。
此刻乃是深夜,城內基本沒什麼人,可張景依然很謹慎,帶著三文魚東拐西拐,專挑偏僻的小路走,然後停在一處民居前。
三文魚看著眼前
的木門,暗暗揣測狂鯊竟然住在這種地方,這便是傳說中的大隱隱於世嗎?果然厲害!
張景敲了敲木門,門內傳來一道聲音:“進來。”
三文魚正在好奇,怎麼這聲音聽起來有些熟悉,就看到張景推開門,自己連忙跟進去,然後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鄭……鄭飛……鄭飛躍!”
三文魚大驚,扭頭就向外面跑去,心頭一片駭然。
那個魔鬼為什麼在這裡?
難道說深海已經暴露?
這一切都是陰謀?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