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景繼續道：“資源，權勢，修為，這些曾是我做夢都在追逐的東西，可無數次的折戟後，都看淡了，我想要的，或者說我們想要的，是尊嚴！”
“尊嚴？”
老七咀嚼著這個詞彙，有些茫然，然後他想起“我們”兩個字，心中凜然，暗暗猜測明王宗到底還有多少個“張景。”
“我拜入宗門八百載，因為資歷問題，遲遲無法悟道，後來轉去鑽研藥理，依舊不行，被人說我連條狗都救不活，你知道這種感受嗎？”
張景問道。
老七皺眉道：“我大概能瞭解，某種程度上，我和你一樣，都不受宗門待見。”
“可你畢竟是七長老，只要說句話，就有很多人疲命奔波，你的人生只有一小部分不完整，而我的人生……支離破碎！”
張景神色激動，言辭激烈。
老七繼續沉默，這樣的人生和心境是他不曾接觸和了解的。
激動過後，張景再次恢復了那副不起眼的樣子，笑道：“我的一生，從未有過輝煌的成功，我不想死後連被人記住的事情都沒有。”
老七的眼神銳利起來，道：“正是因此，你才會被那個人利用。”
“我知道。”
張景絲毫沒有被人利用的愧疚和憤怒，微笑道：“那個人說了，這年頭被人利用也是件幸福的事，起碼證明你還有價值，這讓我感覺到尊重。”
老七：“……”
那個魔鬼，蠱惑人心的手段真是如火純情啊。
“總之，您好好喝藥，儘快提升實力，至於其他事情，不用管，如果有特殊情況，也可以告訴我，我會負責傳遞出去。”
張景指了指那個碗，起身要走。
“等一等！”老七叫住他，“替我帶句話，告訴他，老八的事情我可以不計較，但不能再有下一次。”
張景豁然轉身。
他似乎並不意外七長老的話，道：“那人讓我給您帶句話，變革總是伴隨著流血和犧牲，因為你的緣故，他會盡力避免犧牲，但流血在所難免。”
“我……知道，我只是……大哥呢？他打算怎麼處置大哥？”老七問道。
張景轉身，神態平靜：“連我這種小人物都知道，七長老若想坐上宗主位置，您的大哥是繞不過去的坎，等待他的只有兩種結局。”
老七張開嘴，閉上，又張開，又閉上。
“要麼死，要麼生不如死。”
說完這句話，張景轉身離開。
老七望著他的背影，凝滯良久，一團鬼火飄至眼前，有些調皮又有些恐怖地落在他的肩膀上。
老七動了。
他抬起手掌，狠狠地落向那圖鬼火，只是在半途中突然轉變方向，落在他自己的臉上。
啪！
“廢物！”
“這是你的選擇！”
“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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