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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中,孫果聽見有人在喊自己,睜開眼睛,帳篷外面似有燈光亮著,拉開帳篷的拉鏈,是一臉著急的陳安之。
“出什麼事了嗎?”孫果問。
“木樹他好像在發燒。”
“什麼!”孫果三兩下爬出睡袋,沒顧上穿鞋便鑽進陳安之和木樹的帳篷裡,跪下來摸了摸木樹的額頭,“木樹、木樹!”孫果喊了幾聲,木樹才有氣無力地應了一句,便又昏睡過去。
“不行,安之,我們得馬上收拾東西回北京。”
“好,你先把外套和鞋穿上。”陳安之將孫果的鞋子和外套遞了過來。
車裡,孫果想將木樹平躺在後座上,無奈腿長,無法舒展。孫果只能和木樹一起坐在後面,讓木樹靠在自己身上。
“安之,開導航,我們去西三環xx街28號。”
“不去醫院?”陳安之問。
“不去。”孫果回答地斬釘截鐵。
陳安之沒繼續問,照著孫果給的地址,輸入了導航。
“木樹他,怕去醫院,去了肯定會出新聞的,你也知道,各種亂七八糟的傳聞。”
“做明星可真艱難。”
孫果撫著木樹的額頭,一層薄汗。“木樹,來張嘴,喝點兒水。”
木樹半眯著眼睛,肩膀彎曲著,將頭靠在孫果肩上,咕噥著:“真矮。”
木樹的頭發觸著孫果的脖頸,毛茸茸的像個大型寵物。孫果揉揉他的頭發,“都這樣了還有精神損人,喝水!”
木樹咕咚灌了兩口,還不忘囑咐孫果,“不用去醫院。”
到了小區門口,外來車牌不讓進地下車庫,陳安之半摟著木樹,跟在孫果身後往大門走去。保安正要攔,木樹無力地推開陳安之,走向前去,保安看見一臉蒼白的木樹,趕緊開了門。
熟練地輸入密碼進了木樹的公寓,孫果略感意外,沒想到那麼久了他還沒更換密碼。幫著陳安之將木樹放倒在床上,孫果又去到客廳,找出醫療箱,各種應急藥一應俱全,這還是孫果自己買來放在屋裡的。
找了退燒藥給木樹灌下去,孫果又從冰箱裡找出冰塊兒,用毛巾包了敷在木樹額頭上。
陳安之看著孫果,發現自己原來什麼忙也幫不上,“看你對木樹家很熟悉的樣子。”
“哦,做過一陣兒小助理,你知道的。”
“做明星助理辛苦嗎?”
“沒有明星本人辛苦。”孫果打個哈欠,掏出手機,“都三點了!”
“好點兒了嗎?”陳安之指指床上的木樹。
“體溫好像降了點兒下來。安之,你先回去吧,折騰一天了。”
“我陪著你。”
孫果換了冰塊,繼續敷在木樹額頭,“沒關系,車不是還停在下面嘛,可別被交警拖走了。等木樹稍微好一些,我也撤了。”
“那好,差不多了自己眯一會兒,我走了。”
孫果沒想到陳安之絲毫未遲疑便同意了,想起靈山上的那個告白,也許陳安之並沒有看上去那般坦然,再或者,自己在他心裡,果然沒有那麼重要。
送走了陳安之,孫果覺得自己剛才那些想法有點矯情了,拒絕別人的是自己,拒絕後又嫌別人太決絕,女人吶女人。
不知坐了多久,孫果覺得渾身痠痛,伸了個懶腰,踱步往臥室外走去。每個房間都還是自己在時的樣子,孫果睡過的客房甚至也沒變動。神使鬼差地走進書房,孫果怔住。
王小波、毛姆、埃勒裡·奎因、阿加莎、島田莊司、雷蒙德·錢德勒、松本清張……原來空蕩蕩的書櫃裡,現在擠得滿滿當當。掃一眼書桌,瞬間被一個紅色的東西吸引了視線,孫果向前兩步,那是一個紅色的錐形圓筒,孫果將它握在手裡,手指撫摸著圓筒粗糙的表面,那是彩筆塗抹造成的,孫果知道,因為那是自己一筆一劃,用彩筆塗抹上去的,那時,她對他說,用這個做雪人的鼻子吧。
孫果覺得有什麼東西在心裡蕩開,輕輕柔柔的,心底彷彿濕成一片無邊的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