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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一直在好奇,我和安筠的關系?”孫果偶爾會想,木樹身上發生的一定不是一個令人開心的事情,只是沒想到,這個故事,竟是從安筠開始的。
孫果緊了緊被子,點點頭。木樹見狀,將自己這邊的被子又挪了一半過去。孫果沒拒絕,很自然地將被子掖到腳底,他們間的這種默契,也不知是從什麼時候産生的,兩人似乎都沒在意。
“最開始我還以為自己逮到了大新聞,木樹加安筠,可比木樹加田夢讓人意外多了。可惜你給否認掉了。”孫果嘆口氣,裝出失望的樣子。
“你問我喜不喜歡安筠?”木樹“呵呵”笑了一聲,“你讓我怎麼回答你呢,她是跟別人不一樣。因為我有個親妹妹。”
孫果眼睛一亮。
“不是你想得那樣。”木樹趕緊說道。
孫果癟嘴聳肩,“那你說。”
“我妹妹也叫安筠,木安筠。安筠和我妹妹,連出生時間都一樣,10月10日,你說巧不巧。”
“是挺巧的。”
“不過她們不一樣的是,安筠活著,我妹妹已經死了。”木樹說這些話時很平靜,但孫果看到了他握緊在胸口的拳頭,孫果自己就會不自覺地用握拳來平複情緒。
“所以你對安筠……不是,哎,對不起。”孫果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說什麼了。
“所以我也說不清楚,我對安筠是什麼感情,我只知道,我不希望看到她不開心,我就喜歡看見她開開心心的笑,她一笑起來,我也會覺得特別快樂。認識安筠後的快樂,是我在娛樂圈裡很多年都不曾體驗過的了。”
“對不起。”孫果想起了那場自己引發的點贊風波,那是一場自己給安筠帶去的無妄之災。
木樹伸出食指,揉揉孫果緊縮的眉頭。“你不用說對不起,我可能不相信,在我家,只有我才有資格說對不起,真的,我對不起他們所有人。”
孫果看著木樹,安靜了好一會兒,好像一場風暴在兩人間醞釀。
“我妹妹,是我害死的。我親手害死了我妹妹。”木樹的平靜在一瞬間土崩瓦解,難過、悲傷、自責、痛苦,所有的情緒都湧了上來。因為握拳的手太過用力,青筋可見。
孫果輕輕將手覆在木樹手上,木樹卻反手緊緊握住孫果的手,像是一個溺水的人,抓住任何東西都覺得能救命。“木樹,我們進去吧。別說了。”
過了良久,木樹終於松開孫果的手,“我想說,孫果,我第一次那麼想把這些事情都告訴一個人。”
“好。”
“我很怕下雨的晚上,尤其怕雨滴落到地上的聲音,我妹妹就是在那樣的晚上死的。我常常做噩夢,你知道嗎孫果,所有有雨的夢,對我來說都是噩夢。一輛車就這麼疾馳過來,安筠那麼小,她根本躲不及。她倒在血泊裡,小鞋子不見了,手套也不見了,臉上都是擦傷,但我知道那就是安筠,就是。”木樹深深地埋下頭,再抬起時,臉上只剩已經幹涸的淚痕。孫果將手搭在木樹肩膀上,輕輕拍著,像撫慰孩子。
“如果當時我沒有著急去玩,妹妹就不會有事,我一直看著她,她怎麼會被車撞呢。”木樹聲音顫抖著,但孫果知道,那不是因為冷。“媽媽來的時候,緊緊抱著妹妹,她們渾身都是血,她看著我,只問了一句話,‘為什麼會這樣?’都是我的錯,孫果,都是我的錯!”
“不是的,木樹,不是這樣的。”如耳語一般,孫果不斷的重複著這句話。
“我們家變成現在這樣子,全是因為我。我媽因為妹妹的死受了刺激,有時候不清醒時,就覺得妹妹還活著,抱著我喊我安筠。清醒的時候,便一句話不說,不管對我還是我爸。後來她清醒的時間越來越少。我爸當時從研究所辭職後守著我媽,我覺得他看我的眼神也不再像從前那樣了。也對,一切都是因為我,我有什麼資格抱怨?”
聽木樹說出這樣的話,孫果沒來由的心頭一緊,心髒處好似被一雙手拽了一把,生生地疼。
“我爸這麼守著也沒有用,有一天我媽突然清醒了,說想出去逛逛,拒絕我們任何人陪。她說,如果我們誰跟著她出門,她就立刻從樓上跳下去。她臨出門前,還親了一下我的額頭。”木樹閉上眼,將頭靠在椅背上,深深地吸口氣。
“然後她就再也沒有回來了。他們說我媽媽是因為救一個落水的小女孩兒才跌進湖裡的。”木樹忍不住地哽咽道:“可是孫果,他們誰都不願意承認,也許她出門的時候,根本就沒有打算要回來。”
孫果在現實裡,第一次見一個人哭到如此這般情難自已,好久好久以後,孫果輕輕地為木樹擦去眼淚,只溫柔地安慰:“都過去了,所有的都過去了。”
木樹腫著雙眼、紅著鼻頭,看著孫果,“後來我和我爸就變成了這樣,我記得那時我媽去世沒多久,有一天他醉了,他看著我,就這麼指著,一字一句地說‘都是因為你’,上了大學後,我們就再也沒見過,他可能也記得他說過這句話吧,不記得也沒關系,他就是這麼想的。”
“哼。”木樹突然譏笑一聲,“其實事實就是這樣,他說的他想的,統統都沒錯。”
不知什麼時候,孫果的眼眶也紅了,她看著木樹,無力地說道,“木樹,我真的很想安慰你,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孫果用拳頭敲著自己的胸口,“我這裡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