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玄機垂下目光,淡淡說道:“退下吧!”
……
另外一邊,洪易與禪銀紗仔細試探洪康與吳大管家,發現這種渡神訣一下去,就令兩人完全改變了心思與觀念,他們甚至對自己的所有一切都沒有隱瞞,包括過去所做的事,只要能記住的,都對洪易一五一十道來。
不但如此,吳大管家諸位武聖也把諸天生死輪的拳法也默寫出來,交給了洪易,甚至連太上道的上景八神xue竅也默寫出來,沒有絲毫隱瞞。
看到吳大管家這樣,洪易心中一動,忽然問起了一樁往事:“當年我母親究竟是如何被逼死的?”
吳大管家滿面痛苦與懺悔的神色:“當年趙夫人對主人的母親起了殺機,洪玄機讓說不要讓一個下賤出身的妾室威脅到正房夫人,於是讓老奴廢去主人母親的武功。廢了主人母親的武功之後,趙夫人就逼迫主人的母親服下慢性毒藥,一點點痛苦的咯血而死……”
隨著吳大管家訴說,洪易一點一點揭開了母親死亡真相的面紗。越聽到後面,洪易的面色越是憤怒,到最後洪易的面上反而不顯怒色,只是一雙拳頭緊緊握住,似乎要捏碎什麼。
隨著吳大管家地訴說,到了後面,洪易猛然喝道:“不要再說了!”
吳大管家旋即就住口不言。這廂裡,聽了母親真正死因的洪易,一口銀牙緊咬,似乎要把牙齒都要咬碎了,從牙縫中森冷地吐出“洪——玄——機——!”三個字。
吳大管家這一番話,使得洪易真正恨毒了洪玄機。
禪銀紗輕輕攬住洪易的肩膀,把頭輕輕靠在他的肩膀上,無言地安慰著洪易。
蘇文在一旁,看著洪易的神色,又看著禪銀紗的動作,還有一旁正在深深懺悔的吳大管家,良久之後才幽幽嘆道:“這就是人心啊!”
第六百一十九章 邪教蠱惑,滾滾紅塵參人天,無生真空,老母教主齊落網
渡化了洪康這位水陽省巡撫之後,蘇文又出手,把整個巡撫府府邸中的侍衛與軍官等等,盡皆出手渡化了事。
洪易甚至還藉著洪康的身份,命令省城的官紳前來赴宴,讓蘇文也一併出手渡化,使得整個水陽省都落入了他的掌控。
而後洪易命令這些被渡化的官紳配合洪康這位巡撫的治理,慢慢一點點改變水陽省的吏治與民生。
為此,洪易還分出一枚念頭放在洪康這邊,暗中遙控水陽省的軍務政務。
處理了水陽省的事務之後,洪易就與師父一同北上,這次他們不再施展乾坤布袋撕裂虛空行走了,而是乘坐馬匹,一路北上。
一路行進,洪易與禪銀紗還有精忍和尚時不時能看到,瑟瑟寒風中,許多衣衫襤褸的窮苦人家頂著寒風蕭瑟,卑微地尋找著填飽肚子的食物。
而與此相對,一路行來,洪易分出念頭飛在半空,真正見識到了什麼叫做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從半空俯瞰人間,萬家燈火點點,偏偏又許多衣衫襤褸的窮苦人家,寒冬凜凜也無法吃飽飯。
等幾人行到吳淵省的省城的時候,洪易把幾個念頭飛上天空,施展出天視地聽大法一番掃視,立刻就發現了好些修行道術和武功的人。
“嗯?有修煉道術的人氣息,還有武道高手。”在整個吳淵城中有數個地方隱約藏匿著一絲修道之人鍛煉神魂的陰氣。
這種無形無質的陰氣一般修道人難以察覺得到,甚至鬼仙都難以發覺,只有像洪易這種度過雷劫的人卻可以清晰地感知到。
與此同時,洪易更是發現了,在城的正南角,有一個廟宇。此時廟宇之中有許多討飯的叫花子都卷縮在其中。
廟宇中支起來一口大鍋,大鍋中煮著熱騰騰的粥。一個身穿道士服裝的人,在讓這些叫花子念經祈禱,同時告訴他們,念經祈禱誠心的人,可以得到一件棉衣。
唸的經文,洪易隱隱約約地聽了一裡面是什麼“往生極樂,淨土真空,無生父母……”之類的語句,顯然不是正統的經文,是蠱惑人心,收斂香火信仰的邪經。
“邪教竟然發展到了省城之中!這是塌天的禍事!”洪易看見這樣的情景,大吃一驚。
他萬萬沒有想到邪教在中州這樣的猖獗,居然就在大雪天,藉著施粥的機會蠱惑叫花子百姓,大模大樣的在城中橫行。
這簡直是無法無天!
洪易與吳淵省的巡撫會見一番之後,才回到為他準備的客院,見到蘇文之後,洪易滿是無奈與疲憊地對師父說道;“師父,為何人世間會有如此多的不平之事呢?”
“這不奇怪!”蘇文正在與精忍和尚在巡撫的客房院落中下棋,聽到洪易滿是迷茫的詢問,淡淡的說道:“所謂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人知道,損不足以補有餘。人道與天道完全相反,天道講求平衡,而人道既是講求索取。”
“其實用我佛家的話明確來說,就是人心貪婪,永不知足!”精忍和尚落下一子,在一旁插言說道,“俗語言:人心不足蛇吞象。這天下貧富不均,富者愈富,貧者欲愈貧,自然就會早就種種的不公。中古諸子有言:‘不患寡而患不均!’既是此理!”
“天道?人道?”洪易在心中慢慢咀嚼著師父傳授的道理。
洪易心中不禁騰起一個念頭:“難道太上道的太上忘情就是正確的麼?”
旋即他把這個念頭否定了:“太上道的太上忘情絕不是這樣,他那是太上絕情,而非真正的太上忘情。所謂太上忘情,得情而忘情,乃是真正的有情,並非是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