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綠袍持定元陽尺,催動元陽尺後,九朵金花浮浮沉沉,懸於四周,阻擋住外界寒氣。元陽尺中一片紫氣盈盈,透出一股暖融融的氣息。待到玄霜黑煞堵路,綠袍祭起元陽尺,發出一道元陽紫氣利劍也似的飛向下面的玄霜黑煞。
紫氣去勢洶洶,本讓人以為兩者相交必定乃是轟轟烈烈的場景,誰知兩廂才一接觸,就見被紫氣撞上的層層黑霜徑自就此消失不見,腳下立時現出一個三尺方圓的洞來。
綠袍想不到元陽紫氣竟還有這般奇效,自然是大喜過望,連忙乘著玄霜還未合攏,趕緊運起遁法穿過了玄霜黑煞層。
正行間,綠袍忽然感覺到手中元陽尺猛然一重,差點脫手掉落,急忙將元陽尺抓住。綠袍轉眼一看,從十丈之外飛起一蓬銀光,將元陽尺所發紫氣擋住,因這九天元陽尺也是溫玉所煉,故此兩廂陰陽感應,方才差點將元陽尺脫手。
此物必是冰蠶無疑。綠袍見此,心中一喜,急忙收回元陽紫氣。
飛去一看果然乃是一個長約二尺,形狀與蠶無異,通體雪白,隱隱直泛銀光之物。確實乃是冰蠶,剛忙取到手中。不過甚是奇怪,此物雖然乃是至陰至寒之物,入手不覺得寒冷。
綠袍覺得甚是稀奇,這冰蠶雖為陰寒之精,但是本身的寒氣卻收斂的一幹二淨,所謂物極必反就是指此吧。
拿到冰蠶之後,綠袍正待細細把玩一番,忽然腳下傳來一聲尖利的呼嘯聲,腳下的玄霜黑煞一陣湧動。一道肉眼可見的波紋擴散開來,向著綠袍席捲而至。綠袍見之臉色一變,風本無形,但是在這裡,這些狂風竟然已經凝聚成形,恐怕開山碎石都不成問題。一聲大喝,頭頂雲光迸發,一道青木神光浩浩蕩蕩的沖起,升到一定高度之後又反罩下來,將綠袍的全身上下罩定。
只在這一轉瞬之間,猛聽頭頂上轟隆轟隆幾十聲大震,宛如山崩海嘯,夾著極尖銳的噓噓之音,刺耳欲聾,震腦欲眩,無數的黑影似小丘一般,當頭壓下。綠袍一看不好,連忙祭起元陽尺,萬朵金花滿空飛舞,將周身上下罩定,畝許大小的黑團撞將上來,吃元陽紫氣一絞散了一個又緊接著一個,尺上力量重有萬斤,幾乎連手都把握不住。青碧的青木神光宛若紗帳一般,環繞在綠袍的身邊,地極罡風吹拂在青木神光上,蕩起一圈圈的漣漪,好似一層層紗帳被狂風吹拂而動,此時xue內又生出吸力,將綠袍護身神光攝定,似有千萬斤力量往裡吸收。
綠袍心知如若被罡風吸入風xue深處,必會落入地肺之中,雖則不怕,卻會一番灰頭土臉狼狽不堪。
綠袍發力一震,青木神光層層卷動,託著他慢慢往上升起,不論罡風怎麼吹拂,綠袍身外的青木神光總是一層層的蕩漾著,消去了罡風吹拂的威力。綠袍就這樣安穩的站在狂風中,不受狂風襲擾。綠袍訝然得看見身外的青木神光層層蕩漾,卸去了狂風的力量,使得這地極罡風絲毫傷不到自己,但是他並不知道青木神光竟然有這樣的妙用。
但是一想也就明白了,綠袍修煉的五行真氣包羅永珍,雖然五行中沒有風這一屬性,但是作為一種很常見的現象,風屬性還是包含在五行之中。風屬性正好就被木所克。君不見當大風碰到茂密叢林的時候都會慢慢的減小,自己修煉的木行真氣和樹木一樣,應該也有這樣的功效,能夠剋制罡風。
但是綠袍並不是依靠青木神光將罡風抵擋住的,要知道自己還沒有修煉到能夠依靠自身就能抵擋自然威力的地步。現在只是藉助木皇功的妙用,將罡風的力量卸去而已,綠袍並不是妄自尊大的人,以為自己在這風xue中來去自如,就能肆無忌憚了。雖則不怕罡風,那些個玄霜黑煞卻極是討厭,受罡風擾動,一團團壓落,令他不得不施展法寶將其絞碎。
綠袍也不欲在此久留,捧著銀光閃閃的冰蠶,抵住風xue吸力,慢慢飛出洞xue。
待他出了風xue,就見面依舊狂風呼嘯,玄霜黑煞漫天飛揚。本來地極罡風並沒有顏色,但是受到玄霜黑煞的浸染,此事的狂風呈現出一片玄黑色。黑風絞成風柱,一根根挺立在空中,緩慢而毫無規律地移動。有時兩根風柱柱漸漸靠近,忽然碰到一起,便是天崩地裂一聲巨響,風柱被震散開來,化作滾滾四散的黑雲。令人見了觸目驚心。一兩根風柱才散,下面黑煙密罩中,無數根風柱又沖霄而起,澎湃激蕩。
走出風柱的範圍,綠袍來到司徒平藏身的地方,只見司徒平安穩坐在華蓋護持之下。待看見綠袍回來,急忙起身相迎。
綠袍收起華蓋,司徒平走上近前,看見綠袍手中的冰蠶,好奇的問道:“師父,難道這就是冰蠶嗎?”
綠袍笑道:“不錯,這就是與溫玉齊名的冰蠶,與溫玉一陰一陽,相生相剋。”
司徒平聞言,好奇的上前摸了摸冰蠶,卻感覺不到寒冷的觸覺。司徒平大感奇怪:“師父,既然這是冰蠶,為何會沒有寒冷的感覺?”
綠袍笑道:“這冰蠶雖為陰寒之精蘊育,但是寒到極致卻把寒氣全部收斂起來,所以摸起來反而感覺不到寒冷!”
綠袍將冰蠶小心收起,對司徒平說道:“好了,取了冰蠶,再去莽蒼山山陽看看能否取到溫玉!”說著一揮袖跑,裹著司徒平往山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