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汐初到驛站之時,霧望正在亭中撫琴,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
白汐初走近霧望身邊,語氣自然道:“蠱師好興致!”說著自顧坐在了霧望身旁,提起桌上茶盞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霧望見白汐初這般不客氣的模樣,不禁失笑“你倒是不客氣得緊,這般模樣,彷彿我們像是認識多年的老友一般。”
白汐初聞言淡淡一笑,“認識多年倒的確是真,至於老友,蠱師可就高抬我了。我與蠱師,道不同不相為友。”
聽到白汐初說他們不是朋友,霧望的心中竟然有了些失落。他深知自己面前的女人性情涼薄,卻沒想到,自己跟她相識到今日,在她眼中,卻是連朋友都算不上。
“蠱師打著獻舞的名義來天堯已久,卻遲遲不見行動,不知是為何?”
霧望冷冷一笑,“自然是在等魚,魚都來了,才能收網,這樣,才能達到我捕魚的目的啊!”
“在南蠱時,我答應你的,來到新皇身邊,禍國殃民,正在一步步實現。只是你莫要忘了,你也還在差著我一件事。”
霧望聞言大笑:“我見你對那天堯皇帝有些許冷淡,我還以為你忘了我們之間的合作呢!如今看來,只怕皇后之死,也是你的手筆了吧!”
“你不必裝作這般不知情的模樣,以你的頭腦,不見得猜不到是我動的手。”白汐初毫不客氣的戳穿道。
霧望聞言有些許尷尬的摸了摸鼻子,這女人,本想借機誇一誇她的,怎麼這般沒趣。
見白汐初今日有些許冷淡的樣子,或者說,她又恢復了初見時的模樣,霧望心中很是低落。不禁想起了前些時日在她宮中,她向自己討要賠償的時候,那樣的瞬間,真的是此生最美好的時刻。
霧望理了理思緒,淡然道:“如今白汐月身亡,宇文墨心中或多或少都會有些許傷情,此時正是你走進他心中的大好時候。”
想到白汐初要與宇文墨培養感情,霧望心中突然有些難受,像是自己拿刀在自己的心上剜了一刀。思及此,霧望鬼使神差的開口道:“若是你不願意侍奉宇文墨,我可以對他用蠱蟲。”
白汐初聞言有些許驚訝,沒想到霧望會顧及到自己的感受。
“我很好奇,你的蠱術既然如此厲害,那為何你不自己用蠱控制宇文墨?”白汐初問出自己的疑惑,其實這也是天下人的疑惑。
聞言霧望只是淡然一笑,反問道:“作為我南蠱國人,你竟然不知?”
白汐初心中一驚,到底還是大意了。心中雖然驚慌,可白汐初面上卻還是那副冷淡的模樣。
南蠱蠱術不容小覷,可千百年來卻還是安居南蠱,且實力非四國最強。若是說歷代南蠱君王都沒有問鼎天下之心,只怕可能性太小。
而就梔月為自己施蠱的情況來看,當初她似乎施蠱過後,步伐有些許凌亂,身姿不穩,只怕這蠱術,對施蠱人自己也有些許影響。
可既然如此,牧玥終身不能行蠱,該是一件好事啊!
思慮片刻,白汐初淡淡說道:“原來天下人皆是惜命。”
霧望聞言以為白汐初懂了,而白汐初其實只是說了句模凌兩可的話,消除霧望對自己的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