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汐初養了幾日,終於將身子養得差不多大好——
這日,天空竟然又飄起了鵝毛般的大雪,沒想到時間過得這麼快,轉眼就快到年關了。
許是在寢宮待的時日太過乏味,白汐初竟然想要出門賞雪,任憑宇文悠然如何阻撓,白汐初竟也不服軟。宇文悠然拗不過白汐初,只得將白汐初包裹得像個粽子一樣,才讓她出門。
只見白汐初身著一襲鵝黃色拽地長裙,外罩一件鑲金銀絲繡五彩櫻花的席地宮紗,腰間一條白色織錦腰帶,顯得清新素雅,又披了一件象牙色織錦鑲毛斗篷,整個人宛如雲中走來的仙子一般。
芊芊玉手上一副白銀纏絲雙扣鐲,耳間一對素雅的白玉耳墜。秀髮簡潔的挽作半朵菊花狀,只插了一隻銀鳳鏤花長簪。額間仔細貼了桃花花鈿,更加顯得面色如春,櫻唇鳳眼,鬢髮如雲。
不似白汐月的雍容華貴,牧玥的俏皮純真,宇文悠然的清婉自然。白汐初的美,是猶如落入塵世中的仙子,只可遠觀。
燦若星辰的眼眸之下,是不為人知的痛楚滄桑,眉目之間,是數年積累的書卷清氣——
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榮曜秋菊,華茂春松。髣髴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颻兮若流風之迴雪。遠而望之,皎若太陽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淥波。
白汐初漫無目的的走在積滿雪的宮道上,不知不覺,竟然走到了白汐月的梅園。看著盛開滿園的臘梅,白汐初一陣諷刺,白汐月喜愛臘梅,真是玷汙了這樣有傲骨氣質的花朵........
大概是來了興致,白汐初命人取了一副古箏來梅園的亭子裡,玉手輕佻,只見那芊芊玉指在琴絃上不緊不慢的彈奏著,琴聲尖利,高昂,卻不突兀。一音一調,扣人心絃……
宇文硯聞琴而來,只見奏琴之人面色清冷,眼底一片冰冷,他的阿初啊,怎麼就變成了如今這般模樣——
忽然,白汐初手指發力,一臉絕情的將琴絃扯斷,雪白的手指上就這樣新增了一抹嗜血的紅,美麗而又令人心疼。
“娘娘——”宇文悠然一臉擔憂的跑近白汐初,拉著白汐初流血的手焦急說道:“娘娘,奴婢這就傳太醫。”
言罷,欲轉身去通傳。白汐初淡定的拉住宇文悠然,“不必了。”
兩人正說著,宇文硯就急忙趕來,“在下這裡有藥。”
白汐初尋聲抬頭,就見宇文硯一臉生氣又似乎有些心疼的模樣站在自己面前,宇文硯毫不避諱的拉起白汐初受傷的手指,從懷中拿出一個白瓷瓶和一方手帕,為白汐初止血上藥。
宇文悠然一臉欣慰的帶著眾人退下,獨留白汐初和宇文硯在亭中。畫面唯美而又令人動心——
“天氣這麼冷,你身子不好,怎麼還走出這麼遠來?”宇文硯面露擔憂的問道。
“悶在宮裡太久了,出來呼吸呼吸新鮮空氣,不知不覺就走了這麼遠。”白汐初一臉溫和。
在這天堯皇宮裡,大概也只有獨自面對宇文硯和宇文悠然,白汐初才會這般不具防備了吧!
“昨日徐州軻傳信與我,說是他與木青在南蠱的確查到了一些事情,有關於情蠱的。”
宇文硯目不轉睛的看著白汐初緩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