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了垂眼眸,白汐初伸手去拾起碎片裡還殘存的梅花枝,一邊拾一邊小聲啜泣,那模樣,甚是可憐,連身旁的宇文悠然都快被白汐初的演技折服了。
白汐月一陣心煩,這個木挽初倒是好手段,竟然在這麼多人面前裝作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不就是想讓別人以為自己欺凌她嗎?
可笑至極,難不成這後宮的流言蜚語還能對她堂堂天堯皇后造成什麼威脅。
白汐月自顧自的想著,卻不知道不遠處目睹這一切的宇文墨如今對她已是心寒至極。
而這就是白汐初的目的嗎?當然不是,今日宇文墨的到來,是她的意料之外,卻也是天賜良機。
要是不好好利用,那豈不是辜負了上天的安排?所以現在這一出,不過就是臨場發揮罷了。
真正的目的,可還在後面呢!白汐月,好好享受未來的日子裡我帶給你的驚喜和意外吧!
原以為宇文墨和白汐月一樣,陰險狡詐,沒想到,宇文墨竟然是中了蠱。如此看來,那雙人蠱,只怕也是自己和宇文墨一起中的了。
阿硯說,宇文墨體內有情蠱,不知道情蠱到底會使人變成什麼樣子,竟然可以讓一個原本淡泊名利的人為了權力手染鮮血。
“初妃,你別在這裡給本宮裝可憐,無論如何,你不經本宮同意,私自折了本宮臘梅,總是要給本宮一個說法的。”
白汐月依舊不依不饒,可越是這樣,越是稱了白汐初的心意。白汐月又豈會知道,宇文墨見她這般蠻橫,臉都快黑成煤炭了。
白汐初抬起滿是淚痕的臉,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隨後在宇文悠然的攙扶下,慢慢起身,正視著白汐月的眸子,一臉失望的開口說道:
“我在南蠱時便聽說,貴國初皇后極其喜愛杏花,曾有一片杏花是為她而種。但那杏林卻是人人都可進,人人都可賞,聽說還是初皇后的意思。我只是想著,皇后娘娘與初皇后既然是姐妹,那這性情大抵也相差不遠,必定都喜愛與人分享。如今看來,倒是我想多了,既然如此,那任憑皇后娘娘處置。”
而白汐月卻是良久不曾回答,她的臉色自從提到白汐初之後,就變得毫無血色。
就連不遠處的宇文墨都看出來了白汐月的不正常,不過不正常的自然也不止白汐月,宇文墨也是臉色極其不佳,他總覺得自己的記憶總是或混亂,或丟失……
“皇后娘娘……”白汐初的聲音在白汐月身前響起,白汐月聞聲回神一看,被嚇得節節連退,這木挽初什麼時候竟然站在了自己身前。
看著白汐月一臉的心慌意亂,白汐初心裡冷笑,這就受不了了?那我曾經那些痛苦你要是一一都受一遍……
此時的白汐初,已經全然被仇恨佔據了整片心靈,她心心念唸的除了復仇,似乎再無其他。
……
“你幹什麼離我這般近?”白汐月一臉嫌棄的問道。
白汐初聞言冷冷一笑,卻是看得白汐月頭皮發麻,方才木挽初那個笑容,像極了戰場上勝券在握的白汐初。
“妾身折了皇后娘娘的臘梅,請皇后娘娘降罪。”白汐初說著福了福身子,一副請罪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