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數十日的輾轉山水,獻舞隊伍終於來到了天堯。
白汐初自踏入天堯地界,心中便一直憤憤不平,總是回憶起那日地牢的情景。
宇文硯救治她的那些日子,她幾乎都是處於昏迷狀態,加上是在紫谷之中,有宇文硯的陪伴,所以心中這種感覺並不明顯。
可是如今,自己孤身一人回到這片土地,心中不免……
行至天堯的洛離城,天色已晚,霧望下令在此地休息一晚,次日一早再入天堯皇城。
半夜,白汐初卻發起了高燒,做起了噩夢,夢中盡是那日地牢裡宇文墨手持寒光劍刺向自己和自己的孩子的畫面。
“不要——不要——”
白汐初掙扎在噩夢裡,撕心裂肺的哭喊著——
因為霧望的‘特殊照顧’,白汐初都是單獨一個人住,且住在霧望的旁邊。
所以白汐初說的夢話毫無疑問被霧望聽見了。
霧望聽著白汐初的哭喊,心中疑惑更甚,她到底經歷了什麼?
或許是白汐初夢魘的時間太過長久,霧望不由的擔心了起來,這樣的情緒,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
霧望起身來到了白汐初的房間,走近床前一看,白汐初似乎深陷於一種令人窒息的痛苦之中。
光線太過昏暗,霧望只好點亮了燈火。
在燈光的照亮下,霧望才發現白汐初面色不正常,伸手探了探白汐初額頭,滾燙的厲害。
霧望心下一驚,立馬喚道:“裡染——”
房上的裡染一聽自家主子竟然在木姑娘的房裡叫自己,腦中不由閃過一些不太正常的畫面。
然而,等他到了白汐初房中,他才發現自己錯的似乎有點離譜了,是木姑娘生病了,不是……
霧望見裡染一臉發呆模樣,不由大怒,“發什麼呆呢?還不快去請大夫。”
裡染被嚇得半死,立馬應聲道:“諾——”
看著裡染匆匆忙忙的離去,霧望又看向躺著的白汐初。仍舊還在說著夢話,眼角的淚水一滴接著一滴的滾落。
霧望看得心中一陣煩躁,情不自禁伸出了手,為白汐初擦去淚水。
不一會兒,大夫被裡染從被子拉著出來了。
大夫來到白汐初房中,霧望正守在白汐初床頭。大夫為白汐初把了脈,鬆了一口氣,“沒什麼大礙,就是發了高燒,看著樣子,怕是夢魘了。”
霧望看大夫一副滿不在乎的口吻,心下一陣生氣,“你可確定沒什麼大礙?若是她出了什麼事,你就準備為她陪葬吧!”
大夫一聽霧望威脅還不信任他的醫術,頓時氣得慌,這都什麼人啊!
“你若是不相信老朽的醫術,那你就另請高明。這姑娘雖然高燒不退,可若是我及時用藥,明日一早便可以痊癒了。”大夫生氣的扭頭說道。
裡染在旁邊見自家主人惹怒了大夫,心裡一陣吐槽,一向鎮定的人怎麼遇上個木挽初就變成了這副衝動的模樣。
“大夫莫要生氣,我家公子也是過於擔心這位姑娘了,還請大夫儘快開藥。”
裡染一副和事佬模樣,對著大夫恭敬的說道。
這大夫自然也是見好就收,不再與霧望計較。丈夫擔心妻子,也是人之常情。
裡染跟著大夫拿了藥方,又去抓了藥,等將藥煎好端過來的時候,霧望竟然還在守著白汐初。
這倒是讓裡染有些驚訝,他沒想到自家公子竟然已經如此在意木姑娘了,真是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公子——”裡染朝著霧望叫了一聲,“公子,藥煎好了。”
霧望回頭將藥親自接過,舀了一勺,又吹了吹,感覺不燙了才餵給白汐初,一臉的溫柔模樣。
這樣的霧望,裡染從來沒有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