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汐初在涼亭外的合歡樹下,給眾人耍了一套溫柔卻不失凜烈的劍法。眾人一陣感嘆叫好,唯獨宇文硯眉頭緊鎖,這劍法是阿初十歲那年師父所創,贈送給她的。還有與之相應的一套劍法,師父送給了自己。年少的約定,在宇文硯腦海中回想起。
“阿硯,這是父親專門送我們倆人的劍法,所以我們做一個約定吧!”
“什麼約定?”
“嗯……我們約定不可以什麼都不解釋就在對方面前耍這套劍法,若是有一日,我們當中的誰,什麼都不解釋就在對方面前耍了父親送的劍法,就說明耍劍的那個人要離開另外一個人了。”
“你這是什麼約定?”
“我們的約定啊!”
…………
“啪啪啪……”
“好!”牧玥三人的掌聲,叫好聲拉回了宇文硯的回憶,宇文硯看著合歡樹下的黃衣女子,心中有一股不好的預感戛然而生。白汐初面無表情的走到宇文硯面前,氣氛變得有些詭異,牧玥三人一臉疑惑的看著有些彆扭的宇文硯二人。
宇文硯與白汐初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對方,誰也不先開口,時間似乎靜止了,彷彿此時世間只有她們二人。宇文硯像是敗下陣來一樣,有些憂傷看著白汐初,淡淡的問道:“當真?”
“自然。”白汐初的聲音有些沙啞,似乎在隱忍著什麼情緒一般。
宇文硯其實也猜到了七八分,看向白汐初的眼神更是多了幾分心疼。“阿初,你從來不是我的累贅。”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白汐初裝出一副冷若冰霜的樣子,收斂了所有情緒,毫無感情的繼續說道:“宇文硯,你與我師出同門,自幼一起長大,我們之間早已超越了友情,我們是彼此的親人。但是,沒有什麼人會一直陪伴在彼此身邊。我感謝你讓我重獲新生,但是我也有自己的安排。所以,今日,我們就此別過,他日有緣定會相逢。”
牧玥驚訝的聽著白汐初說完這一大段告別,腦袋有些反應不過來,宇文哥哥跟阿初姐姐難道沒有在一起嗎?他們這是在鬧哪一齣?同樣疑惑的還有子夜,子夜與牧玥不約而同的看著對方,倆人眼神交流。相比之下,木青倒是有些淡定,不過木青性子一直都淡定。
五個人沉默良久,牧玥實在沒忍住,就率先向白汐初開口問道:“阿初姐姐,你的意思是你要離開嗎?”
白汐初淡淡點頭,仍舊目不轉睛的看著宇文硯。宇文硯,只此一眼,此生便再不相見,我本就是應該活在暗處的螻蟻,得你厚愛偷渡一絲光芒。我今後的路有多坎坷危險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怎麼可以再連累你。
白汐初在心裡打算著今後的路,面上卻是一臉冷漠。宇文硯看著冷漠的白汐初,心下一陣刺痛,阿初她終究還是要離開了。自己於她,真的只是朋友,她心裡的人,從來都不是自己。
牧玥看著僵持的兩個人,急急忙忙勸道:“阿初姐姐,你跟宇文哥哥走到如今這步實屬不易,你為何還要離開他?你今日離開,當真放得下他?”
宇文硯聞言緊張的看著白汐初,他想知道白汐初的答案,卻又有些害怕知道答案不是他想要的。
白汐初忍著將要噴湧而出的淚水,用比剛才還要冷漠的聲音回覆道:“從未拿起,談何放下?”說完也不等眾人反應,便轉身離去了。
宇文硯伸出手想要挽留,卻只觸控到白汐初因風帶起的衣角。
牧玥想要跑上去拉住白汐初,卻被子夜制止了,子夜對她搖搖頭。低聲解釋:“白姑娘決定的事,改變不了,更何況,公子都挽留不了,你就不要去添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