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墨聽著南漾與宇文悠然的話,更是疑惑不已,明明當年打翻了九尾琉璃盞的人是月兒,而自己也是為月兒求的情啊!怎地變成了白汐初?宇文墨看著南漾,疑惑的問道:“姨母與悠然是不是記錯了?我從未為了白汐初向誰求過情,而且,當年打翻了姨母的九尾琉璃盞的人我記得是……”
“悠然!”
白汐月聽著事情似乎將要敗露,焦急的打斷了宇文墨。撲通一聲跪在了宇文悠然與南漾面前。正在回憶往事的三人被白汐月突如其來的大禮嚇了一跳,還是宇文墨率先反應過來,急急忙忙去扶白汐月。
白汐月撫開宇文墨的手,筆直的跪在了宇文悠然面前,一副懊悔的模樣,“悠然,今日之事,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是我故意設計陷害你,是我冤枉了你。因為你一直不承認我是你的皇嫂,我記恨你,所以想要給你一個教訓。都是我的錯,你要怎麼罰我我都願意接受。”
宇文悠然看著突然認錯的白汐月,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倒是一旁的南漾,看向白汐月的目光又多了幾分審視。這個女人,剛才似乎是故意打斷墨兒的回憶,初兒與墨兒之間的破裂,這個女人定然在背後出了不少力。如今,必須帶悠然離開這裡,離開這個女人,才能剝開迷霧,找到事情的真相。
白汐月早已感覺到南漾的目光似乎要將她看穿,可如今,只能硬著頭皮了,絕對不能讓宇文墨對自己有所懷疑。白汐月一咬牙,狠狠的在地上對著宇文悠然磕了個響頭,再抬頭時,額頭上已經有些瘀血。白汐月一臉悔不當初的說道:“悠然,都是我的錯,你打我吧,你怎麼對我都可以,只要你不生氣,願意原諒我,你怎麼對我我都接受。”
“悠然,月兒已經向你認錯了,你就原諒她吧!”宇文墨看著哭成淚人的白汐月,心疼的再次作勢要扶起她,卻還是被白汐月拒絕了。
宇文悠然冷眼看著面前惺惺作態的白汐月,今日若是姨母不在,只怕跪在地上的人就是她宇文悠然了。有些路,是她宇文悠然一開始就選錯了,她這個妹妹,在宇文墨心中,從來都沒有地位可言。有些錯,既然已經鑄成,便是無法挽回的了。如今,就做一些有意義的事來彌補曾經的一念之差吧!
南漾自然懂得宇文悠然心中的想法,她與宇文悠然一樣,對如今的宇文墨,只剩下寒心。南漾輕輕拉住宇文悠然冰冷的雙手,淡淡的對她點點頭,似乎是對宇文悠然的支援鼓勵,也似乎是對宇文墨的決絕與失望。
宇文悠然會意,反手拉住南漾,鼓足勇氣,閉眼說道:“如今,我只有一個要求。”
“何事?”宇文墨心中似乎有種不好的預感,他害怕宇文悠然說出他不想聽到的事。
宇文悠然下定決心睜開眼,堅定的看著宇文墨,不帶一絲溫度的說道:“望皇上放我出宮,再也不要過問我的一切。自此,天堯再無悠然公主,皇宮再無步悠殿。往後,我是生是死,都與皇上無關。”
“若是朕不同意呢?”
“我與白汐月,你只能留一個,否則,我便一把火燒了這步悠殿與我自己,如此,也算是與阿初共赴黃泉了。”
“你非要如此逼迫朕嗎?”
南漾看著僵持的兄妹二人,開口道:“今日,我定是要帶走悠然的,你也不要再阻攔了。”
宇文墨一臉落寞,哽咽道:“姨母也要走?”
白汐月心中暗喜,沒想到,事情這麼容易就解決了。如果南漾與宇文悠然都走了,那這後宮,就是她白汐月一個人的了,而宇文墨,也是她一個人的了。白汐月抑制住心中的雀躍,跪爬到宇文悠然腳邊,仰起滿是淚水的臉,哭著哀求道:“悠然,悠然,你不要走,你不要離開皇上,你是他唯一的妹妹,你不要離開他了,我求求你,我走,我願意離開。你不要走,好不好,我求求你了,你不要離開皇上。”
宇文墨看著卑微的白汐月,心像是被針紮了一般,對著宇文悠然大吼道:“宇文悠然,今日你若是走了,那這輩子都不要回來了。我宇文墨從此,再也沒有你這個妹妹。”宇文墨說完,上前抱起白汐月,大步離開。李德才唯唯諾諾的跟上宇文墨,卻忍不住回頭看了幾眼宇文悠然。在心裡感嘆,這公主啊!還是太嫩了,哪裡鬥得過這皇后啊!唉!不過如今能出宮,可能比她在宮裡更好吧!
南漾輕輕拍了拍宇文悠然的手,安慰道:“好了,你兄長說的也不過是氣話,我們當務之急是找到你父親母親離世的真相,還有看墨兒剛才的反應,我總感覺,他似乎忘記了什麼。總之,白汐月的行為是最可疑的。”
“嗯,姨母說的有道理,我也總感覺白汐月行為十分可疑。”
“你皇兄雖然剛才十分生氣,但依照他的脾氣,還是會派人跟著你的,所以你先跟我回山,讓他放心後,你再去辦你的事。”
“是,悠然知道了,悠然都聽姨母的。那姨母先去休息吧!您也累了一天了,等碧柔收拾好行李,明日一早我們便離宮。”
南漾雖然有些擔憂宇文悠然,但也知道此時她應該需要一個人靜靜,便點頭離開了。
待南漾離開後,宇文悠然跌坐在地,今日之事,分明就是白汐月故意設計陷害,可皇兄還是護著白汐月。儘管白汐月所有的陰謀皇兄都看破了,可是皇兄還是不願意責怪白汐月。若不是葉兒對自己忠心耿耿,將白汐月威脅一事和盤托出,自己早做好準備,那今日,自己便是這天堯國通敵叛國的罪人,按律當斬。
兩行清淚從宇文悠然眼中流出,良久,宇文悠然慢慢起身。一個人再怎麼改變,本性都不可能轉變如此之大,皇兄,我一定會找到真相的。宇文悠然在心裡暗暗下定決心,她相信,她的皇兄一定還是那個溫潤如玉的翩翩公子。
宇文悠然走到桌案前,提筆寫下信件:
谷主,我已得那人許可,明日便將離宮,將隨姨母南氏回山一個月,一個月之後,來尋谷主與谷主夫人。別國之谷,已按谷主之意,細作盯緊,若有訊息,定讓谷主首知。——文梓莜
宇文悠然將信件裝入竹筒中,飛鴿傳書到了紫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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