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點酒吧天色在不知不覺中暗了下來。
絕美的燈光搖曳在朦朧的夜幕間,月光柔柔地灑下,同燈火一起映照出了那遊離在車水馬龍間的喧鬧。
街道上的商店大多都關門了,黯淡的夜裡只有那霓虹的電子字跡真切的顯現了出來原來是一家不太紅火的小酒吧。
張峰站在酒吧的不遠處,看了一眼蹲在小巷子裡嘔吐的男人,嘀咕道:“沒錯,就是這裡,紅皮書上顯示的就是這個地方。”
自言自語之後,他便靠近了。
目光凝聚。
酒吧那半掩的門,透出了撲朔迷離的光。無比濃厚的香菸與酒精味,撲面而來。
徹底推開較厚的門,風格老舊的音樂傳入耳中。
張峰整理了一下衣領,跨進酒吧。ъigetv.
一進門,是僅供兩三人通行的窄小通道,紅色的牆紙上貼著的小廣告和土裡土氣的海報盡收眼底。
來到正廳,張峰看到了這家小酒吧的全貌。
積滿灰塵的吊燈被三根很長的線吊著,盡力地照射出了光芒。
它的服務物件是擺在房間正中心的小型麻將桌。
較為昏暗的光散在不大的麻將桌上,讓玻璃製作而成的精品棋牌閃閃發涼。
當然,它並不是主要的照明來源,真正讓這家酒吧不至於伸手不見五指的,是四個安裝在牆角的橘黃色細長燈籠燈。
除了僅僅能供四五人共同坐在一起閒聊的吧檯以外,這裡便沒有任何能坐下的地方了。
這間酒吧,就是這麼的小。
當張峰站到了吧檯前,原本正在調酒的老闆娘下意識地說了一句:“歡迎光臨!"
可她抬頭看到來的人是張峰時,她先是瞪大了雙眼,脖子微微一縮,後又神色飄忽,低著頭,自顧自地擺弄起了手中的酒杯。
此時,這家酒吧中唯一的酒客,也注意到了張峰。
那是一個瘦骨嶙峋的男人。
他的大手抓在透明的玻璃杯口上,默默玩弄著手中的玻璃杯。
晶瑩的液體似有微光,杯子中所剩不多的酒水,隨著他指尖的搖晃,散開一圈圈的漣漪。
在他看到張峰的瞬間,他將杯子按死在了桌上,發出了一聲悶響。
張峰注意到了,他並未向老闆娘一樣收回視線,反而是一個勁的盯著他的臉。
這什麼意思?
這個人和我有仇嗎?一直看著我幹嘛。
張峰只覺得這人莫名其妙。
暫且忽視掉他的異常,他快走幾步,到達了麻將桌的旁邊。
"踏踏"的踏步聲撞進老闆娘的耳朵,讓她抿著唇,不得不抬起頭來直面張峰。
“你想知道什麼,調查員?"
她單手撐腰,另一隻手不安地捏著酒杯。
張峰眨眨眼睛,並沒有直接說話,反而是打量了一下老闆娘的樣貌。
她身著暗紅色的吊帶衫,臂上帶的是暗金色的手鐲,但,只帶了一隻,凌亂又不失美感的酒紅色長髮不規則的搭在肩上,眼上是濃黑色眼線,妖魅又不失靈氣。
她的一隻手死死地擎著杯子,猶豫一瞬後,遞於若鮮血的紅唇間,微微抿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