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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沈雲殊, 許碧頗有些不大習慣。
習慣是挺可怕的一個東西,說起來她出嫁還不到半年,就因為幾乎是天天跟沈雲殊在一起演戲, 這會兒居然就已經習慣轉個頭都能看見他了。現在他一走, 許碧居然覺得這屋子都有點兒空蕩蕩的。
不能這樣!想當年她到三十多還是單身, 不也過得很好嗎?怎麼現在就不行了呢?許碧深深覺得身體可能真是會影響思維的,再這麼下去她會退化到自己十五歲時的樣子嗎?
想要忘記寂寞,最好的辦法就是動起來。有事情做,就不會覺得屋子是空的了。
連玉翹帶著青螺小心翼翼過來的時候, 就看見許碧正在廊下拉弓。
“表妹來了?”許碧放下手裡的弓。這把弓是九煉給她找來的,據說是最下等的弓了, 在軍中根本就不能用,臂力大些計程車兵一拉都能把弓拉斷。
不過給她用正好。就許二姑娘這手無縛雞之力的架式——許碧那時沒被從馬車上甩下來還要感謝蘇阮抱住了她一條腿呢——給把好弓也根本拉不開,先用這劣等弓練練力氣吧。
“表嫂在——射箭?”連玉翹驚訝極了。
生在西北, 她當然是見過弓箭的, 但自己可從來沒有摸過,只聽說某某武將家裡女眷能舞刀弄槍,能上馬騎射什麼的,就跟聽那傳奇話本似的, 沒想到今天真看見了……
“不不不——”許碧有點汗顏,“我現在就只是練練拉弓, 要學射箭還早著呢。”沒見九煉連靶子都沒給她立嗎?先做到能把弓完全拉開再說吧。
連玉翹還是滿眼驚佩:“表嫂竟然能學這個?”非常厲害的樣子啊。
“這有什麼不能學的?”許碧也表示驚訝,“表妹要不要一起學?”強身健體啊。連玉翹這身體素質看起來比她強點有限,很應該也運動一下的。
“我, 我怎麼能學……”連玉翹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我不成的,我哪裡比得了表嫂,我學不會……”
許碧更驚訝了,仔細往連玉翹臉上看了看——要不是覺得連玉翹看起來還老實,她真要懷疑連玉翹是在諷刺她不規矩了。
連玉翹被她看得更慌了,喃喃道:“真的,我很笨的,我,我命不好……”
居然真的不是在諷刺她?許碧好笑之餘,又覺得有點可憐——這姑娘是怎麼回事,就因為死了未婚夫,就給嚇成這個樣子了?
“來來,表妹進屋坐。”許碧接過知晴遞上的熱帕子,把臉擦了一把,拉著連玉翹進了屋裡,“我也是剛學,這不,正在拉最下等的弓呢。又不是要練成百步穿楊,就在自己家裡學學有什麼不行的?不過是為了強身健體罷了。”
連玉翹還是有些畏縮:“那,那也很厲害……”
許碧哭笑不得,只得先不提這事:“表妹這幾日住得可習慣?若是缺什麼,就叫碧螺來跟我說。你表哥臨走時都交待過了,叫你只管把這兒當自己家,不要不敢開口。”
誰知她這麼一說,碧螺撲通就跪下了:“奴婢犯了表少奶奶的名諱,還請表少奶奶恕罪。”
連玉翹也立刻站起來,深深就是一福:“我不知道表嫂的名諱,還請表嫂恕罪。這丫頭已經改名叫青螺了。”
許碧愣了一下。她還真的沒有避諱的概念,被連玉翹這麼一說才想起來古代是有這麼回事的。
這倒確實是個忌諱。不過犯了皇帝的諱有罪,犯了她的名字卻沒這麼大罪,連玉翹這麼鄭重其事的,還是因為寄人籬下的緣故。
許碧倒覺得她確實有點可憐,連忙道:“快起來快起來,這也不算什麼,表妹不是都說了並不知道嘛。現在改了就沒事了,快點起來吧。”
連玉翹直起身來,還有點忐忑:“在船上時瞧著表嫂的扇墜兒有些舊了,我,我別的不會,也只會打幾個墜子,不知表嫂是不是看得上眼……”
她說得顛三倒四,青螺暗暗著急,但也不能自己插嘴,只得急忙把打好的墜子送上去。這幾天主僕兩個點燈熬油的合共打了二十幾個絡子,往許碧這邊送的是六個扇墜,雖不如給沈夫人那邊準備的多,卻都是最精緻的。
“好精緻的東西!”許碧原是打算不管連玉翹拿上來什麼東西都叫好的,但看見這八個扇墜子,卻是真心驚訝了,“這都是表妹打的?真是好手藝!”
連玉翹提著的心稍稍放下來一半,臉上有了一點笑容:“做得不好,表嫂不嫌棄就好。”
許碧拿著翻來覆去地看:“這麼好的東西再說不好,我就不知道哪裡還有更好的了。那舊扇子用這個太可惜了,把二少爺送的那匣扇子拿來,那個還配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