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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倭寇?”知雨被許碧說出來的話驚得臉都白了,“姑娘是說,那,那幾個蘇家的家丁……”難道他們是倭寇?就是殺人如麻的倭寇?
倘若真是這樣,那姑娘跟他們同住一個驛站,豈不是危險萬分?
知雨一把拉住許碧:“姑娘,你,你快逃吧!”
許碧反過來一把捂住了知雨的嘴:“小聲點!”
她當然是想逃的。救人是救人,但若是能自保當然先自保了。可是——許碧貼著牆走到窗邊,拔下頭上的簪子,把粗糙發黃的窗紙用茶水潤濕,小心翼翼地劃開一條縫隙向外看:“你看——”
知雨有些不明所以,但仍舊學著許碧的樣子也貼著牆過來,扒著縫隙看了一會兒,猛地捂住嘴:“姑娘,那馬車……”
驛站不大,所以兩隊人的馬車都停在院中。本來既在驛站之中,自有驛卒看管,並不需人格外守夜,蘇家的馬車邊上原也是無人的。但這會兒,那個高大車夫卻在馬車邊上,也不知在做些什麼。
“不單是他……”許碧注意著不讓自己的影子投在窗紙上,低聲說,“你看那邊的窗戶。”
許碧的房間與蘇家一行人入住的房間斜斜相對,從窗紙縫隙裡勉強可以看見最邊上的房間,那窗戶虛掩著,裡頭燈已滅了,自然一片昏黑,什麼都看不見。但今日乃是十四,銀月初升便光耀大地,一線月光正好斜著照過去,就見那發黃的窗紙上有個窟窿,裡頭似乎有點發亮。
知雨疑惑了一會兒,突然醒悟:“有人在看!”那窟窿分明是手指頭戳破的,證明有人在那裡向外窺看,監視整個院子!
一個明哨,一個暗哨,說不定還有她們沒發現的。蘇家這幾個“家丁”監視了整個驛站,即使說他們不是倭寇,這種行為也讓人頓生危機之感。
“姑娘,您換上我的衣裳,您去縣衙!”知雨到了這個時候,頭腦倒格外清醒起來。
“不成。”許碧搖搖頭,回到桌邊坐下,讓自己的身影投在窗戶上,“我和你,和知晴的身材都有差別,萬一被他們發現,大家都危險了。現在我來裝肚子疼,你和周平去請郎中,這樣才能混出驛站去。”而她留在驛站裡,那些“家丁”不生懷疑,可能就不會動手。再者,世上姓沈的將軍也不止一位,說不定這些人現在還沒有把她跟沈文和沈雲殊聯系起來……
剛才廚房裡被蘇家丫鬟那麼一鬧,本來燒好的熱水又放涼了。若換了從前,知晴少不得就那麼把水提來給許碧用,畢竟水也並未全涼,馬馬虎虎也就用了。然而眼下她正是要在許碧面前表現的時候,便將水重新燒滾,這才提到房中,誰知一開門就看見許碧伏在桌子上,知雨正在一邊手足無措。
“姑娘這是怎麼了?”
“姑娘說腹痛!”知雨忙道,“姐姐你先伺候姑娘,我去找林媽媽,得趕緊給姑娘請個郎中來才好。”
驛站中剛剛安靜沒一會兒,又喧嘩了起來。蘇家人所住的房間裡,一個男子手中緊握著一把長刀,伏在視窗向外窺看片刻,發出一串古怪的音節,如果這時候許碧能在旁邊聽著,一定會馬上確定這人的身份。
“高橋,你應該多說漢話。”屋角另一個聲音響起,正是許碧見過的那個瘦小車夫,顯然他是這些人的首領,“要從心裡把自己當成一個大盛朝之人,才會偽裝得更加完美。不要像山下——阿山那樣,連個車夫都做不好。”
“是,櫻木——木大人,不,木大哥。”高橋連忙改成了漢語,“有人出去請郎中了。一個小丫鬟,還有一個男僕。”
櫻木在黑暗中皺起了眉頭:“不能等了,我們現在就去,抓住那個女人,馬上走。”
高橋有些猶豫:“但現在抓人很容易被發現的,不如等郎中來看過病,他們都睡下……”那時候把人劫走,會有一整夜的時間讓他們離開,安全很多。
“我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櫻木站起身來,“沈家軍可能會追上我們。這個女人跟沈家有關系,抓住她,即使真被追上,我們也有了人質。”他露出一絲獰笑:“再說,就算逃不掉,能殺掉沈雲殊的妻子,也很好!”
“可那些人真的是沈家軍嗎?”高橋有些不相信,“這幾天我們都很安全。再說,我們可是繞到福建才登陸的,而沈家軍守的都是江浙一帶呀,他們應該是福建的守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