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此時、就在此刻,紫霄宮中的姬寰宇並非是他們所想的那樣閉關修行,而是在接待一位客人,相談甚歡。
“小黑胡亂折騰,還請寬恕它。”無始仙王的臉色有些尷尬,雖然黑皇做的不地道,但他還是來幫其收拾爛攤子。
“無妨,讓冥皇成帝,也沒有什麼不好的。”姬寰宇卻不太在意,“黑皇它雖然一心為己,但卻難得的歪打正著,幹了一件正事。”
說話間,道祖的表情有些意味深長,“冥皇的真實身份,對於未來頗有些妙用……最起碼他頂在最前面,可以解決很多問題。”
“哦?”
“這界海之中,可不只有我們這一個天庭……”姬寰宇臉上帶著笑意,讓人琢磨不透,“另一個天庭,可是荒天帝遺留下來的……”
“荒有大功績於古史,他所遺留的勢力沒有大錯,不適合強行鎮壓。段德前身與那個勢力關系匪淺,以此為引,當可和平歸一。”
“他的身份,怎麼說也能值三個仙王!”
故此黑皇與段德私下交易,讓冥皇入主了天庭,姬寰宇也就毫不在意——至於那些新時代年輕人傑的抱怨?
那跟他有一塊源的關系麼?
……
送走了無始,姬寰宇陷入了最深沉、詭異的悟道狀態中。
他的修行與眾不同,不是從那天地中去悟——事實上,到了準仙帝的境界,單從外界宇宙,已經很難悟出什麼道與理了。
——要不然,無量歲月以來,仙王之數不可計量,準仙帝卻怎麼數量都不過十?
只能是從自身的大道出發,進行升華、蛻變!
而今姬寰宇就是進行這樣的過程,作為時空與輪回的掌控者,自然是在這兩個領域做文章,從那界海沉墜的天地中再現曾經的所有歷史,而後模糊虛幻與真實的概念,汲取一切資糧!
恍惚間,一個宇宙出現,是剎那又是永恆,從天地初成到乾坤覆滅,時間的長河在洶湧,輪回的力量在演化,生靈出現又消失,上千個紀元的堆積下,那數量近乎無窮無盡,京兆億都不足以述其萬一!
而這些生靈,他們是虛幻的,卻又是真實存在的,有自己的喜怒哀樂,跟曾經的那個宇宙一模一樣,連記憶、智慧、情感都毫無差別!
他化時空、他化輪回,這種禁忌法被全力施展,造就瞭如此奇詭的現象,任何語言的描述,在此刻都顯得無比的蒼白。
姬寰宇就沉浸在如此的狀態中,元神分化了,烙印在這宇宙中所有生命的心靈最深處。
他可以是花、是草、是人、是神、是妖、是魔……甚至是仙王!
他是每一個生靈,但每一個生靈又不是他。閱讀無量眾生的記憶、智慧,成為自己前進的資糧。
再弱小的生靈,也有可取之處——並非是所感悟的天地法則,而是有時候一閃而過的靈感,或許很荒謬、不靠譜,但說不得會觸動姬寰宇的心絃,讓他找到前進的思路。
準仙帝的修為,就在這樣的情況下前進,縱然很細微,但卻真實不虛!
而在這個過程中,每體悟一個生靈的一生種種、汲取所有的智慧靈感,在姬寰宇的眉心上就有一道微不可察的靈光閃過,伴隨著一點渺小到連仙王都無法察覺的劃痕出現,神秘莫測。
當一個世界所能帶來的靈感被融彙貫通了,那些劃痕便組合在一起,像是某個印記中的一道筆畫!
而今這個印記已經有了十幾道筆畫,雖然還是零零散散,不成章法,但是已經能窺探到一角,這註定是一枚繁複到極致、也註定不可思議到極點的烙印!
“十萬?百萬?千萬?”道祖無聲的笑了,面對著來歷莫名的印記沒有多少恐慌與擔憂,“最終成就的時候……我很期待!”
事實上,不止是姬寰宇,連那已經合身天地、成為宇宙意志的天帝,也出現了奇妙的變化。
每一條歷史的長河與九天世界歸一,那天地與眾生最後的痕跡融合進來,他的眉心上亦出現筆畫,在構築一枚至高印記!
只是與姬寰宇不同的是,這一枚印記的形態與其相反,如鏡照人,針鋒相對!
……
段德成帝了,當世的天驕無奈,卻也不得不接受這個結果。
好在,他也沒有做什麼太出格的事情,就是圍繞著修行忙碌,讓自身完成九世蛻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