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衣老僧自言自語道:“鬼面妖蛾,又來中州,當年之事,此番他必然重提,生靈難免又遭塗炭,只可惜我已老矣,無力阻止,當初真不該瞞下此事。”
龐轍待老僧說完,又道:“我方已然退還石階城,這位王信還涉清河而來。落入昆悟山上,巧言如簧,騙了神木前輩,偷偷又將神蟒前輩打的墜入山下,又引來北方狼人意圖謀害神蟒前輩,虧我安排部下丁癰,拼死的保護住神蟒。此人見一計不成,又施法加害於諸位熊貓人。”
王信無奈道:“龐轍你好歹也是一個上將軍,要為自己說過的話負責,怎麼信口開河。”
龐轍道:“你且待我說完,真偽由著師叔祖他老人家自己定奪。”
“好,我就任你說個天花亂墜,但假話總有漏洞,我便慢慢揭穿,想要栽贓與我,也並非易事。”
龐轍又道:“王信不知道用何種術法,將那河水冰凍,害死許多水下生靈,又引來了巨獸,試圖撞塌昆悟山峰。最為可恨的竟然是巧言令色,哄騙了神木前輩,讓他做了什麼衣缽承者。師叔祖啊,我有心除惡,但眼見惡人在眼前逍遙,卻不能擊其一拳,踢其一腳,我龐轍活得好窩囊啊。”
王信冷冷一笑:“龐轍虧你還是上將軍,故事編造的如此幼稚,我王信能將河水冰凍,能引來巨獸,又巧舌如簧,那我還至於悽慘如此麼?十指盡隕,七趾成糜。”說罷舉起雙手,向眾人示意。
“與其受汝輩折辱,我何不將汝輩冰凍,引來巨獸將汝輩踐踏,最起碼也得用巧舌說服諸位,不至於執刑于我。”
龐轍神色不定道:“你之所以不殺我們,當然是另有更大的謀略,我等豈能知曉。”
布衣老僧道:“別的我不知曉,但冰凍河水之事,應該是雪靈仙姑所為,實在關不著王信什麼事情,王信此番有傷在身,且讓他先回去將養身體。”
“師叔祖且慢。冰凍河水之事,非我龐轍親眼所見,或有疏漏,但坑害熊貓人之事,卻是有真憑實據。”
布衣老僧問道:“什麼證據。”
此時此刻,熊曉琪並不相信龐轍的話,但對龐轍所謂的證據也有些好奇,王信亦然如此,心中也想看看龐轍能演出什麼戲來。
龐轍低聲語於身邊士卒道:“帶人上來。”
王信望著那士卒的背影,冷眼旁觀。
不久後,一陣鞋底拖沓之聲傳來,一個身影由遠及近。
這人,熊曉琪和王信都識得,布衣老僧雖然叫不出名字,但也見過。
“柳絮兄弟,是你。”王信喊道,他方才只與柳絮見過一面,後來就不知道他去了什麼地方,此時又見頗為激動。
但柳絮一反常態,默然無語,頭也不曾抬起。
“你在搞什麼鬼。”熊曉琪走上前去,伸手欲推柳絮。
龐轍抬起手臂攔住熊曉琪。
隨後緩緩說道:“柳絮,熊貓大師們是被誰毒害的?”
柳絮低著頭道:“王信。”
“柳絮兄弟,你......”王信心中詫異不已,暗想柳絮怎麼會說是自己毒害了熊貓人們。
布衣老僧示意他安靜。
龐轍又問道:“那麼王信在黃湯裡下的毒,還是在烤捲毛羊肉裡?”
柳絮依舊低著頭,惜字如金:“黃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