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信不敢耽擱,繞開那僧人的屍身,向人群中摸索著奔進,只聽左前方,傳來叮叮噹噹的兵器相撞的聲音,王信邁步向前,一物帶著勁風,忽從黑霧中飛出砸向自己。他不敢輕易去接,側身讓過,那物撲通一聲砸在地上,發出了哎喲一聲慘叫,低頭看去,是一個紅衣的聖裔智人士卒,緊跟著噼噼乓乓,又有幾個聖裔智人士卒飛出。
王信一邊躲閃,一邊向響聲處前進,到了近前,才發現有十幾個聖裔智人士卒,圍著兩個高大的人,正在激戰。那兩個高大的人,戴著氈帽,其中一個面紗已經去掉,正是方才在人群中發現的長吻人,這兩個長吻人,力大無比,隨手間,便拍飛靠近的聖裔智人士卒。轉眼間聖裔智人士卒,只餘下四五人,其中有一士卒喝道:“你們退後,不要白白送死。”說罷舞動長槍衝在前方,和那兩個長吻人纏鬥在一處。
王信見他槍法極為精妙,那兩個長吻人一時間竟然拿他不下,這時退下的那幾個聖裔智人士卒,已經發現王信,挺槍來刺。
王信見他們槍法不是甚快,下意識的伸手去奪,一出手果然握住那刺來的槍柄,那士卒往回奪了兩次,卻無法奪回,見另外幾個士卒,又要衝上前來,王信忙道:“慢,自己人。”那幾個聖裔智人士卒愣了一下,看了看王信,又回頭看了看那兩個長吻人,相互搖了搖頭。好像是說無論從外貌體型或是行事風格上看來,王信都更像己方。
王通道了聲:“把槍借給我。”劈手奪過那士卒的長槍,閃身加入戰團,起初那個槍法較好的聖裔智人士卒,與兩個長吻人相鬥,左支右絀,仗著招數奇妙,勉強撐個平手,時間一久,力氣不支,漸漸敗下陣來。
王信握住木製的槍柄,力達槍頭,那槍柄韌性極強,內力過處,顫抖不已,槍頭隨著力量,婉成一朵槍花,刺向其中一個長吻人。
長吻人見王信的槍沒有方才那聖裔智人士卒的槍快,心下並未在意,伸手去抓,王信不懂的使槍的奧妙,但見那長吻人伸手來抓,手臂上內力跟著大增,那槍頭隨之擺動起來,槍刃也十分鋒利,切到那長吻人的腕上,長吻人皮糙肉厚,只是刮出一道血痕,自己毫不在意,硬生生的握住槍柄,往懷裡拉去,王信哪肯放手,聚力於槍,便和那長吻人爭搶了起來。
王信經過和熊曉山、熊曉陸一番較勁,又和千千在昆悟山石臺上相搏,於此種爭來奪去的相鬥,有了許多經驗,於是使出他自己悟出的那些此消彼長方法,和那長吻人較起力量。
那長吻人全靠天生勇力,一奪不成,便加一把力再奪,如此兩三番下來,仍然沒有奪過長槍,他呆呆的望了望眼前的王信,見他身體較之聖裔智人士卒還瘦小一些,不知那股子勇力從何處發出,驚訝之餘,又是一陣猛拖猛拽,此時那槍桿不堪重負,咔吧一聲斷裂。
長吻人攜著半隻斷槍,身子向後一晃,又站直身子。王信心想此番青麟前輩生死未卜,情況緊急,不可纏鬥,必速擊之,見他胸前空門大開,沒有防守,忽然想起長渠千千的那招鐵陀螺,他躍起身來,但不會像千千那樣在空中旋轉,就直挺挺的撞在長吻人的胸前,長吻人身子一晃,王信的頭和脖子也痛了一下。
但王信不肯放棄機會,第二個、第三個“鐵陀螺”接連而至,那長吻人終於承受不住,堆坐在地上,捧著肚腹哎哎喲喲痛叫。
另一個長吻人正和那聖裔智人士卒憨鬥,聽見叫聲分了神,被聖裔智人士卒一槍刺中腋下,痛叫了一聲,轉過身來,伸出帶有利爪的手掌,叨起倒地的那個同伴,向黑霧中跑去,王信猶豫一下,不知道是否要去追趕。
那槍法極好的聖裔智人士卒見王信幫了大忙,急忙過來向王信行了一禮道:“督糧營十兵長柳絮,多謝長官相助。”王信忙道:“我只是尋常百姓,不是什麼長官。”
那士卒聽王信口音不似聖裔智人,心中有些奇怪,但於黑霧之中,危機四伏,也無暇多問,便道:“恩人怎麼稱呼?”
王信答道:“在下王信。”話畢就要離開,忽然想起一事,便道:“柳絮兄,方才那些人是誰,要幹什麼?”
柳絮道:“黑氣方起時,我便見那幾個高大的人,黑紗蒙面,往前衝擠,恐怕要對神蟒有不利之圖。果然待黑氣盛時,他們趁亂湧進來殺害僧人,戰鬥中我將一人面紗挑落,看那樣貌,是從北方來,料是獸蠻族中的半人獸,——狼人。我們二十幾人,竟然不是對手,虧你來相助,否則此時不堪想象,多謝王信兄弟。”
王通道:“原來如此,勿需多謝,我先去看看那邊,就此別過。”
柳絮拱手道:“恩人保重。”
王信回了一禮道:“柳兄保重。”
和柳絮道別後,王信又向黑霧深處衝去,沒走多遠,就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聽起來十分耳熟,心念忽然一動,暗道不好:“這聲音是迷霧竹林中的腐魂蟹。王信聽熊曉琪說過腐魂怪蟹的喜惡,如今不像當初在迷霧竹林中那般害怕,不過此時身在黑霧當中,無光又無火,身上更無雄黃,一時間想不出好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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