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說什麼!!”王信怒道。
“沒說什麼呀。”千千不知王信為何發火。
王信平靜了一下怒火,心道:“也許是我選的故事不對,本意想告誡他不可以做蛇那樣的惡人,沒想到的是,他把重點放在人肉是否好吃上面。”
王信心想此番故事講的十分失敗,看看換種方式能否讓千千明白其中道理,便道:“千千,我也不知道人肉是否好吃,但我此時,肚中十分飢餓,也想試試人肉的滋味。”
千千嘆道:“這裡哪有別人的肉供我們吃。”
王信心道:“這猴僧魔性已深。”
千千忽然道:“那些樹杈上的茅屋裡或許有人,等我頭拿出來,我們去捉來吃。”語氣中帶著驚喜。
王信聽完全身寒毛炸起,道了聲:“你說什麼鬼話,樹杈上有什麼人?”心想莫非千千瘋了說胡話了。
千千道:“師叔,你忘了,我的眼睛能透過白霧,看到遠處有許多茅屋建在樹杈上。”
王信想起那日青麟前輩講“陰陽相合”之時,千千確實說過類似的話,只是大家均未在意。想來這猴僧定然有不同尋常的眼力,應當遠勝於我。
想到此處,王信便道:“那些茅草屋,看似不遠,實際上最近的也不下千里,你我二人爬樹杈過去,必然有個三五天路程,不累死也餓死了。我倒有一個辦法,堪稱兩全其美。”
千千道:“是什麼辦法。”
王通道:“便是你食我肉,我食你肉,兩個人都能飽肚。”
“這樣並不好吧,你食我肉,我便死了,還怎麼食你肉。”千千微微戰抖的說道。
王通道:“哎,不用擔心,我們就如你先前說的那樣,只揀身體上沒用的地方吃。”
千千猶猶豫豫說道:“那好吧,但是得我先吃你肉。”心中暗想等我吃了你肉,有了力氣,拔出頭來,你還怎麼吃我肉。
王信忙拒絕道“不,我先吃你肉,這樣我有了力氣,給你從石頭中拔出來。你直起了身子,再吃我肉,否則你這樣倒立吃肉,會嗆到的。”
千千快哭了:“師叔啊,你別囉嗦了好不好,快把我拉上來,咱倆誰先吃誰肉都行。”
王信安慰道:“別急,別急。”說著找到兩塊石頭噼裡啪啦的砸起來。
千千驚呼:“你幹什麼?”
王通道:“我要砸出一片尖利些的石刀來,一會用來割你身上的肉,聽說越鋒利的刀,割肉時流出的血越少,對身體傷害便越小。
說罷王信一邊砸石頭,一邊自言自語道:“這塊有點小。”啪嗒一聲扔了出去。“這塊不錯,薄薄的,還有鋸齒可以慢慢鋸,嗯,就是這塊了。”
王信選完了石片,走到千千身邊,一把握住了千千的細腿說道:“鋸哪裡呢?千千,你身上哪裡不重要,可有可無的,鋸下來不影響吃飯走路的。”
千千慌的把細腿亂蹬。
王信趕忙安慰道:“千千不要怕,疼一下而已。”說罷用力扯住他一條腿,用石片去鋸。
千千慌忙哀求,王信哪裡肯聽,只把那個鈍石片,放在他腿上,鋸來鋸去。石片根本不能傷了千千身體,連一道血痕都沒有,但千千目不能視,又驚又慌,哀嚎不斷。過了半響,也不見王信停手,千千忽然止住哀嚎,恨恨的說道:“王信,你要是敢割我一片肉,我便敲碎你的腦殼,喝你腦漿,把你放在火上烤,配著黃湯吃。”
王信聽他發狠話,心道這猴僧心狠手辣,這般傷天害理的事情,既然說到就能做到,頓時心中生出陣陣寒意,如此看來,自己這場戲還真得演到底了,於是說道:“千千,倒是你提醒了我,一會我便敲你猴腦,先美滋滋的吸了,然後到石縫處,尋些乾燥苔蘚,生了火,把你腿上的毫毛一根一根的,拔個乾淨,放在火上慢慢的烤了。只可惜沒有黃湯,幹吃烤猴腿肉沒什麼意思,不過我也沒喝過黃湯,也不知黃湯是什麼味道?”說罷嘆了一口氣。
千千聽的渾身瑟瑟發抖,但聽王信提及黃湯時,不免想起烏七八黑和叮了咣噹,這兩個聖裔智人犬首允諾的二十罐黃湯,估計他們二人不敢不送。此時恐怕師兄空空和奇奇,正咕咚咚地喝著美味的粳米黃湯,吱嘎嘎地吃著焦香滴油的烤捲毛羊肉。
千千想著那種場景,竟然流出了口水,渾然忘了自己身在何方,他禁不住自言自語道:“我有喝不完的黃湯,還有吃不完的捲毛羊肉。”
王信問道:“你從哪裡弄來的黃湯。”
千千不加思考的說道:“我兩個犬首給我送的。”
王信又問:“什麼叫犬首?”
千千道:“犬首你都不懂?”
王通道:“當然不懂,犬首是你們離火州的詞語吧?”
千千道:“犬首就要聽苦主的話,做苦主的座下馬、看門狗、耕地牛、拉磨驢,這意思你能懂嗎?”
王通道:“懂了,沒想到你挺厲害啊,還有了犬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