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師妹說道:“師兄,你別拿我當小孩,有什麼見不得的事情。”
王信偷眼向竹下望去,看身影這師兄妹二人年紀也不大,師兄大概二十來歲,師妹大概十七八歲,二人面貌倒是看不太清。又見那些疊在一起的巨蟹,被那個師妹手中的燈籠一照,立刻紛紛亂亂的逃散。
師妹道:“師兄你看,那上面有一個人,還帶著一個白色的包裹。”
師兄說道:“不用管了,看來我們來晚了,我們的有緣客,只剩下妖和魔了。”
師妹聲音微微發抖道:“師兄算了,我可不想見到什麼妖魔。”
忽然師妹道:“師兄你快看,那人可能沒死或是剛死,也許可以救活的。”
師兄道:“你怎麼知道剛死。”
師妹挑起燈籠說道:“若是死的久了,剛才那麼多腐魂怪蟹,早已經將他吃剩骨頭了,你看他現在只是身上有些傷口而已,而且墜在身上的怪蟹也不多。”
師兄道:“師妹言之有理,師父既然把妖和魔都算有緣人,料想鬼也該算在內,我現在就把這個鬼弄下來。”說罷哈哈大笑。
師兄又道:“師妹把你的刀借給我,我把這竹子砍倒。”
王信本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此時只盼著師兄妹二人快點離去,他好神不知鬼不覺的跟在後面,帶著白繭離開這片迷霧竹林,沒想到二人要砍倒竹子,看來不見面不可,總不能一直裝做一個死體,要找個理由自行醒轉過來。
忽然那師妹道:“師兄不可,砍倒了竹子,那上面的人就是沒死,也摔死了,師兄你爬上去,救下來吧。”
師兄道:“笑話,堂堂無心大師的大弟子熊曉達,武功不算蓋世,也算登頂,我還要爬竹子,讓人家傳出去多難堪,師妹你上眼吧。”說罷猝然飛起一腿,咔嚓一聲,碗口粗的竹子應聲而斷。
王信覺得身子一晃,從空中落下,偷偷用手擎起白繭放在自己身上,啪嗒摔在地上,痛的哎呀喊了出來。
那師妹驚到:“師兄,這人沒有死。”
師兄道:“你閃開,小心他使花招,我去看看。”
王信心道裝死是裝不下去了,於是倒在地上緩緩的睜開雙眼,只見那師兄是一個面龐消瘦,兩個大黑眼圈,嘴吻微微突出,露出兩個小虎牙,又略帶傲氣的少年,便做茫然狀道:“我在哪裡?”
那少年見王信年齡與自己相仿,有心唬嚇他道:“你到了陰曹地府,我是閻羅王,來審問你,你一生做過多少傷天害理的事情,快快道來。”
王信慢慢坐起,假作驚訝道“原來閻羅王竟然這般年輕?”
少年到:“我是第十一殿替補的,今天別的王忙著有事,便是著我來頂缸,你這白包裹裡是不是贓物,為何不肯棄掉。”
那師妹走到王信近前道:“這位客人,莫聽他胡言亂語,師父讓我們來接你,快隨我們回去吧。”
王信看那師妹,面貌俊俏,眼神溫順,嘴角微揚,頰邊兩個梨渦,只是和她師兄一樣,都有一副黑眼圈和兩顆小虎牙。
王通道:“謝謝二位救我。”
那師兄嘿嘿笑道:“拿什麼謝謝?金幣嗎還是黃湯?”
王信被他一問,頓時愣住。心道我懷中值錢的物事,僅有一個蝶翼金簪,怎麼能輕易送給他人。
那師妹笑道:“這位朋友不要聽我師兄胡鬧。我們兩人是無心大師的弟子,他是我大師兄熊曉達,我是七師妹熊曉琪。”
王信見那師妹熊曉琪笑容明媚,一笑露出兩顆小虎牙,十分可愛。
那師妹熊曉琪又道:“這位朋友,恕我直言,我見你年紀也不大,有十幾歲,叫什麼名字?”
王通道:“我今年二十一歲整,名字叫王信。”
熊曉琪道:“這樣,你只比我大三歲,比六個師兄小,論年紀你是我兄長,但是拜師不論年紀,而是分入門先後,你可以叫我師姐,叫他們師兄,這樣可好?”
王信心中對是兄是弟本不在意,但覺得熊曉琪把自己當做親人,便感動不已,於是鄭重的點點頭,道了聲:“好。”
熊曉達道:“王信,你不用信我師妹的,她就喜歡拉關係,攀親戚,而且她總想找個師弟欺負。”
王信一時間不知如何回答。
熊曉達走在前面提著燈籠帶路,王信只覺得那燈籠中傳出陣陣的刺鼻味道,不知燃燒的是什麼燈油,師兄妹二人前後擁著王信,王信抱著白繭,三人一繭,東拐西折,費了半天勁,走出竹林,又穿過了一處極其狹窄的山洞。
原來洞裡洞外,兩重世界,只見洞外豁然開朗,陽光明媚,細草柔翠,花團錦簇,紅花綠樹,交相輝映,放眼四望,但見翠谷四周高山環繞,似乎亙古以來從未有人跡到過。四面陡峰入雲,險峻奇形絕計無法攀援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