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嚕嚕,巨禽翅膀拍打的聲音,兩根一尺長的羽毛,隨著落下的樹杈飄到了腳下。王信撿起來羽毛,沒待細看,那隻巨禽又咯嘍,咯嘍的叫起來,這次聽聲音,小了許多,似乎是它飛得高了。
王信抱怨道:“大半夜的,死鳥,陰陽怪氣的亂叫什麼。”說完轉身又走,這時大山深處傳來了“嗷......”聲音悽婉悠長,夜裡聽著十分瘮人。
頭上的巨鳥,咯嘍......咯嘍的回應。
剎那間,王信明白過來了,原來這傢伙在頭上鬼叫,是在報信呢,而猛獸正在以嘯叫聲呼應,嘯聲由遠及近這,看似正在趕來的路上。
想到此處,脊背一涼,原來森林中的動物這麼陰險,聽那嚎叫的聲音,差不多是一隻狼,情況緊急,顧不得害怕了,從兜裡掏出短刀,撿起木棍。
迷霧中兩盞幽幽綠燈一閃,一隻巨大的利爪已經出現在面前。王信本能的向後躲閃,咔嚓一聲,胸前出現了三道血溝,緊接著又是交叉的三道血溝,不一會全身血肉淋淋,痛入骨髓。
王信心思電轉,但求給個痛快,將頭毅然向前一送,被巨爪轟然扇在下顎上......
到天矇矇亮時,王信醒了過來,心想我沒死麼?難道昨晚被猛獸襲擊是做夢麼,再低下頭看看滿身的傷,頓時疼痛又把他拉回到現實世界。
看到灑了滿地的草藥,隨便抓了幾把塞進嘴裡,心想沒死之前,先把草藥送回去,身上的外衣早已經破爛不堪,索性脫下來,撕扯成條狀捆紮草藥,又找了些大葉子的蕨類植物,綁在身上。
王信披著蕨類,肩上掛著一捆藥草,手裡拄著一根粗樹枝,一步一拐。
心想幾個小時之後,自己就和李老他們一樣,躺在地上昏迷不醒,不免難過不已,20年來過往,快速的想了一遍,牽掛的事,想見的人,漸漸麻木,末了一聲長嘆:“人生自古誰無死,今生空有壯志,困於羸弱身體,學武、學文,都不成功,又險些披了袈裟學佛。罷了,待來世再圖大業。”
生死置之度外之後,身上的傷痛又算得了什麼。王信大步快行,沒感覺過了幾個小時,便隱隱約約的,看到那座臨時的避雨棚。
心中的憂傷獨自承受,人前只有樂觀和堅強,王信大呼:“秦老師,池姐,我回來了。”
連喊幾聲,還是無人應答,眼看已經到了棚子前面,忽然發現昨晚挖的陷阱已經被踩穿,用樹皮佈置的簡易報警裝置已經斷裂鋪在地上,固定避雨棚的樹枝也是七扭八歪。
王信慌忙跑進棚子內,只見棚內一片狼藉,兩隻揹包和裡面的東西凌亂的散落一地。不但秦鼎和池影不見了蹤跡,連李源奇,仲佩文和張秉正三個昏迷不醒的人,也不見了蹤影。
王信沿著混亂的足跡追尋,但這些足跡彷彿忽然間消失在樹林之中,尋了一上午,不見蛛絲馬跡,心中偏偏又抱有一絲希望,怕幾位老師回去,找不到自己,於是渾渾噩噩的迴轉,剛回到避雨棚,眼見雜亂的事物,觸景傷懷,便撲通一聲倒在地上。
時值午後,王信被一聲悶雷驚醒,抬眼看看,天空黑濛濛的,眼見又是一場暴雨欲來,王信此刻的心情也是霧濛濛的,他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心中憂慮、悲傷、害怕種種情緒糅雜在一起。
等待總不是辦法,僥倖沒死,就要掙扎。
王信把地上散落的物品收拾起來。又想:“茫茫深山,我到何處去尋他們,而且自己身上多處傷口已經化膿,“那個”也是早晚的事了,可憐我連誰是敵人都不知道。
乾脆拼一把,死了也做個明白鬼。”
王信想通了,用短刀削尖了兩根粗樹枝,放在手邊,找了一些樹枝樹葉,點起了一堆火。
王信一邊挑著火堆,一邊拿起身旁的藥草往嘴裡塞,心中盤算,此時天色如同墨染,火堆呼呼啦啦的燃燒起來,那個可惡的“殺手”該出現了吧。
果不其然,令人不寒而慄的鳥叫聲,率先響起,緊跟著叫聲似乎在王信頭上盤旋。王信不為所動,雙手緊緊的握著一根“木矛”,立在火旁,兩耳傾聽,做好準備,心道這次絕不會像昨天那樣,一點出手的機會都沒有。
沒過多久,悠長的瘮人的嚎叫聲又和著那鳥叫聲遙相相和。
王信站起身來,雙肩微微抖動,既害怕又有點興奮。
黑暗中兩點幽幽的綠光閃過,一張巨爪已經到了面前,與其同時,王信雙手握住尖銳的木棍,已然狠狠的遞出。
木棍嘎嘣一聲斷裂,霧氣中傳來一聲悶哼,巨爪消失不見。
王信不敢怠慢,換了另一根木棍,靜靜等待下一次攻擊,等了半天,也不見那怪物來襲擊。
在他集中的精神就要潰散的時候,霧氣中忽然晃晃悠悠的飄來一根黑色的“粗繩子”,王信睜開雙眼仔細觀看,忽然“繩子”悠忽飛起,隨後一團不可描述的氣體,帶著刺破空氣的聲音,猛然的轟了過來。
氣體像一個巨大的面罩,籠罩了王信的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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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藉少的可憐高中化學知識,透過對窒息程度的判斷,王信在暈倒前,舉起右手說道:“二氧化碳、硫化氫、甲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