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們是要想辦法毀滅證據,只要紀檢委的人查不到證據,那就拿你們公司沒有辦法。我告訴你,必須把該毀掉的材料都毀掉,不能留下任何的麻煩。當初你給我那些錢,你沒有留什麼證據吧。”
杜繼明緊張的回答,說:“沒,沒留什麼證據,我怎麼能留證據呢。每次送錢給你的時候,我都是送現金,都沒有經過銀行,就是為了不留下任何證據。”
“那就好。杜總,我們之前的一些利益交易,從今天開始就全部忘記,誰也不提,就當我們之間從來沒有發生過什麼。”
“陳秘書,你這是啥意思,是不是想要和我劃清楚關系,怕紀檢委的人在調查我們公司的時候,會牽連到你身上嗎。”
陳楚冷笑了一下,說道:“這個時候誰不會想辦法自保呢,我總不能因為你們公司被調查,要把我也搭進去吧。”
“陳秘書,你這麼說就不對了啊,不管怎麼說,我們都是栓在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你不能在我遇到危險的時候就和我撇清楚關系吧,這樣說來,我們還算什麼合作夥伴,我給了幾兩百多萬的好處費,都白給了嗎。”
陳楚聽到這話,很生氣,說:“什麼叫白給啦,這兩年我給你們公司提供的訊息,以及我在中間拉關系給你們公司中標的專案,難道你們才賺幾百萬嗎,那是上千萬,上億的利潤,我才拿了兩百多萬,這算多嗎。”
“陳秘書,我們當初可是說好的,你要給我疏通關系,在領導們面前幫我們公司說話,要為我們公司的未來負責。怎麼,現在看到紀檢委的人要來調查我們公司,你就怕啦。”
“杜老闆,話可不能這麼說啊,我總不能為了一點錢丟了自己的前程吧。再說了,這些年我給你們公司提供的訊息,也夠值你給我那些錢。今後,我們誰也不欠誰的,紀檢委的人真要調查你的事情,你也不能把我給供出來。”
“你們這是在過河拆橋,除了你拿的錢,還有你的朋友也拿了我幾百萬,另外,透過我們公司轉移出去的資産,那是上億。你們要是在這個時候不管我的死活,那我也只能拉著你們一起,除非你們要想辦法幫助我度過這次難關。”
杜繼明的這一番話,讓陳楚感到了害怕,他覺得這是杜繼明在跟他表明態度。要是紀檢委的人真查到了杜繼明的身上,杜繼明就會把他和背後的人都供出來。於是,兩人就這個問題發生了爭執,陳楚最後下了決定,他要殺掉杜繼明滅口。只要杜繼明還活著,那就是對他們的一個威脅,必須要讓杜繼明去死,死人才不會說出那些見不得人的秘密。
陳楚知道這件事情和杜繼明達不成共識,想要杜繼明不把他們的事情給抖出來,就只有一個辦法,讓杜繼明永遠無法告訴別人真相。當時吵架正在氣頭上,陳楚就下了殺心,他故意要和杜繼明好好的商議一下這個事情,把杜繼明叫到窗邊去抽要。
杜繼明當然是不願意和陳楚他們為敵,既然陳楚主動的提出要好好談一下這次的事情,杜繼明是沒有防備的來到了窗邊,接過陳楚遞來的香煙,就在杜繼明接過香煙給自己點火的時候,陳楚站在杜繼明的身後,雙手抱著杜繼明的兩腿,把杜繼明朝窗戶外面送了出去。
陳楚交待著,當他把杜繼明從窗外推出去之後,他沒有馬上逃離這棟辦公大樓,而是躲在了底層的一個廁所裡,等第二天早上這棟大樓陸續有人來上班的時候,陳楚才混在進進出出的人群中逃離了這個辦公大樓裡。
陳楚是在第二天有人開始上班的時候混在人群中離開的大樓,所以,辦案人員在調取了監控錄影的時候,才沒有發現可疑人物。
現在陳楚交待了自己犯案的整個過程,他就是想要讓調查小組的人相信,自己殺杜繼明滅口,就是為了不想讓杜繼明把他給供出來。按照陳楚給公安部門陳述的材料來看,他主動的交待了殺害杜繼明,以及在為了幫助陳青山的公司獲得高速專案的承包權,在中間拉攏關系,送禮給專案的相關審批負責人。
按照陳楚的交待,他的意思很明顯,自己除了殺害杜繼明,還和高速專案的腐敗案子聯系在了一起。陳青山公司獲得的多數高速專案,都和陳楚有直接的關系,這是陳楚交待的案子。
我在聽取了紀委對陳楚這個案子的彙報之後,建議紀委的同志,對陳楚交待的這些情況需要從另外嫌疑人的身上得到證實才行,特別是要調查陳青山之後,看陳青山對高速專案腐敗案子的交待,是不是和陳楚交待的情況相吻合。
如果兩人在交待高速專案腐敗的問題上,相差得太遠的話,那說明陳楚的交待存在著欺騙的問題,陳楚是在幫別人隱瞞真相,他想讓自己和高速專案的案子牽連起來,讓紀檢委的人調查到他的身上去。
紀委的同志給我彙報說,在對陳青山的詢問過程中,陳青山交待的事情不多,他對高速專案中的非法獲取專案的事情堅決否認,說自己公司中標的任何一個專案都是按照正常程式投標,有相關部門負責人的簽字審批。至於紀檢委的同志提到他們公司行賄國家幹部的說法,簡直就是無稽之談,不過是在過節這些送點小禮物給朋友們,算不上是行賄。
所以,對陳青山的調查,算不上有什麼進展。陳青山對紀檢委的同志交待的問題不多,而且都不是什麼重要事情。我們想要知道的那些案子,陳青山都是避而不談,這讓紀檢委的同志感覺到了陳青山這人的棘手。
為了能夠從陳青山的嘴中弄到更多訊息,工作小組開始從他們公司著手,尋找公司在投標專案過程中的每個細節,把每個中標專案的合同材料都從公司裡翻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