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月來,鄧書記去京城多次,經常悄無聲息的飛往京城,肯定是去京城找孫部長,還有可能去找雷閣老。有鄧書記這樣努力的活動,我相信鄧書記的下一步去處不會太差。以鄧書記的能力和人際關系,加上他這幾年在嶺南這邊做出的成績,上面對鄧書記在嶺南的表現還是很滿意,所以,我相信鄧書記有足夠的能耐來應付這次的調動。
“宋市長,鄧書記要是從京城回來了,需要見一見嗎?”
“鄧書記如果從京城回來,你給我說一聲,具體以什麼理由去見鄧書記,這我心裡有數。”
“好的。”
既然鄧洪波去京城之前都沒有跟我說,這更說明他不希望讓更多的人知道他的行蹤,就算是回來了,我也不能主動的提到他去京城的事情。不然的話,鄧洪波會覺得我在時刻的留意著他的動向,這樣會讓他的心裡反感,好像他的一切事情都在別人的監視中,反而會讓鄧洪波今後對我失去信任。
對鄧洪波去京城的這個事情,我還是裝著不知道的為好。鄧洪波回來之後,他想要讓我知道的話,一定會跟我提到這個事情。盡管我作為鄧洪波身邊最值得信任的人,但對領導的私生活和隱秘的行動,還是不能表現出過多的關心。
有些時候對領導關心是好事,會讓領導覺得你對他忠誠,體貼。但有的時候過於關心了們,會讓領導覺得你是在窺探他的隱私,領導從此會減少對你的信任。
不管是領導,還是常人,自己的一些隱私都不希望讓身邊的人知道太多。鄧洪波雖然是把我當他身邊最親近的人,但我心裡很清楚,不能因為我的一些舉動和行為,去讓鄧洪波感到有一絲的約束感。我這個市委書記的親信,只要做好他安排給我的工作,用心的去幫他解決好工作上的一些麻煩也就夠了。
上午十一點鐘,我的座機電話急促的響了起來,接起電話,是楊主任打過來的。
“宋市長,胡市長在青龍山隧道視察工作的時候出事兒了。”
我趕緊問到:“胡市長帶著那麼多人去視察青龍山隧道,怎麼會出事呢?”
“我剛接到他的秘書打過來的電話,說胡市長帶著人進入隧道視察的時候,支撐隧道建設的架子塌了下來,壓倒了四五個人,胡市長的腰部和頭部都受了傷。”
“嚴重嗎?”
“還不太清楚,醫院的救護車已經趕去了現場。”
“我知道了,你馬上和交通局的人聯系,讓他們做好交通管制,不能影響了救護車的正常援救工作。我現在就通知有關部門和施工單位,把青龍山隧道段的修建工作停止下來,這樣不負責任的工程再修建下去,恐怕早晚還要出大事。”
“好的,我馬上把你的指示落實下去。”
和楊鵬通完電話之後,我給胡海洋的秘書打電話過去,電話一直打不通,我又給承包這條高速公路建設的工程公司打了電話,讓他們馬上停止對青龍山隧道的修建工作,查清楚事故原因,追究該路段的現場監管工作人員的責任。
這條高速公路的承包商又是胡海洋的舅子,一家名叫嶺南公路橋梁建設有限公司,法人代表就是陳青山,這個陳青山就是胡海洋的舅子。
胡海洋去青龍山隧道視察的時候,陳青山也跟著去了,在這次支架塌陷下來的時候也受了傷,但傷勢沒有胡海洋嚴重。
我給胡海洋的秘書打電話打不通,就讓肖秘書給陳青山打電話,陳青山在電話中哭著,說現在不方便給宋市長彙報情況,他正在現場忙著處理事故,醫院的救護車剛到,他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把領導們送到醫院去救治。
肖秘書也沒有過多和陳青山說話,要陳青山馬上把青龍山隧道工程停下來,不能再動工,政府會對隧道建設的安全工作進行詳細的檢查,等有關部門拿出檢查結果,給了結論之後,得到了同意才可以開工。
陳青山在電話中應諾著,說一切按照市政府的指示辦,不會在這個時候給政府添亂子。
從電話中聽得出來,陳青山是火燒眉毛了,這次是把他的靠山給傷著了,還跟著那麼大一幫官員,記者們也在場。看來,他和自己的橋梁公司要成為大家關注的焦點。
我打了幾個電話之後,把後續工作都落實下去了,馬上就讓肖秘書陪同我去醫院。畢竟,胡海洋還是常務副市長,是我的上級,我應該去醫院看望一下他的傷勢。
上了車,我就給市長毛曉東打電話彙報情況,毛曉東正在省裡開一個研討會,他已經接到了楊鵬的彙報,對發生在嶺南這邊的問題已經清楚,說正要給我打電話,吩咐這邊的工作。毛曉東問了這次事故的嚴重性,我把情況彙報了一下,說幸運的是沒有死人,只是幾個人受了傷,醫院已經安排了專家開始搶救,胡市長和其中一個部門領導的傷勢要嚴重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