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隔著一堵牆，靠著同一堵牆坐著，背對背，各自捧著手機笑出聲。
杜笙給她發了條微信，問：“還記得，我曾經在d區監獄裡，給你敲的摩斯密碼嗎？”
姜妍仔細回憶。
民國時期的程灃曾經被那時的軍區總司令周瑞清以莫須有的罪名抓緊監獄，程灃以為，那次他難逃一死，便在杜悅來看他時，在她手心敲下了一串摩斯密碼。
程灃說：“小悅，這句話你且記著。”
可那時的杜悅，一心只有程灃安危，壓根也沒記住他在自己掌心敲擊的節奏。
她回複說：“記得。那時看完你，我去見了周瑞清，當他答應放你之後，我太激動，轉頭就給忘記了。我接你出獄後，問你在我手上敲了什麼，你說是‘好好保重’。”
杜笙：“耳朵貼著牆，聽聽。”
姜妍擱下手機，拿耳朵貼著牆，很快，她聽見隔壁有人敲牆的聲音。
她仔細聽，只聽牆後的人敲下的節奏，與當初在監牢在她掌心敲下的摩斯密碼節奏一樣。
姜妍立刻不開心了，發微信問他：“你有毒吧？我們都結婚了，你敲什麼好好保重？”
微信上方顯示杜笙正在輸入，隔了好一會兒，他發來兩句話。
“我喜歡你。”
“那串摩斯密碼是我喜歡你。”
姜妍捧在手機看見螢幕上這兩句話，回憶瞬間被拉到那個夏天，眼眶忽然發熱。
她握著手機，抬頭看了看天花板，可是眼淚還是忍不住往下掉。
好半晌，她揉揉鼻子，擦擦眼淚，問他：“你做程灃的時候，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從看見你是女人開始。”
聽到這句回答，姜妍下意識捂胸，暗罵了一聲“見色起意的混蛋”。
杜笙又忙解釋：“我不是那種見色起意的人，我的意思是……當知道你是女人，我得知自己不是同性戀後……就開始喜歡你了。”
姜妍沒忍住，噗嗤笑出聲。
腦補起前世程灃那個嚴肅古板的樣子，更是忍不住，又笑出來。
原來這麼早之前，程灃就已經開始喜歡她了嗎？
淩晨一點，杜笙剛睡下，房門被推開。
警覺如他，立刻睜開眼，警惕起來。然而就在下一刻，他腳那段，有什麼東西拱了進來。
杜笙笑出聲，抬手摁開了床頭燈。
沒一會兒，一隻小腦洞從被窩裡拱了出來，正眨著一雙眼睛看他，一臉委屈的樣子：“哇，你真棒棒的，我爸不讓你進我房間，你還真不進？”
“你房間門反鎖的。”杜笙倒覺得委屈了，辯解說。
姜妍哼了一聲：“你不會翻窗嗎？”
杜笙輕咳一聲，摸了摸鼻子。
姜妍氣呼呼地爬到他身上，壓著他。
她的下巴擱在男人胸膛上，抬著眼皮看他：“杜笙啊，我有點慌。”
“慌什麼？”
兩人說話間，不知不覺地，雙手便扣攏到了一起，一雙十指緊緊交握。
姜妍長舒一口氣說：“很幸福，害怕這只是一場夢。”
她說話時，眼眶濕潤，就要哭出來。
大概這世上，除了杜笙沒人能懂她的心情。她本不是個愛哭的人，可這幾日卻變得多愁善感，總愛流眼淚。
杜笙松開她一雙手，將她緊緊抱住，在她發頂親了一下：“就算是夢，也是我陪你一起做的美夢。所有苦難折磨，都已經過去了，以後每一天，我們都好好過，珍惜每一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