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里外,青石縣。
黃巾軍撤退以後,駐紮在此。
這裡,是河西郡的邊境,本是已經被張顗攻佔了的城池,但西涼鐵騎殺到,城內的守軍又都望風而降,青石城被收復。
縣衙府內,洪南盯著地圖,正絞盡腦汁,思考對策。
張繡、胡車兒歸來,走進大堂。
洪南抬起頭,見到兩人,急問道:“怎麼樣了?張顗可有停下?幽蘭城可有攻破?”
胡車兒哈哈笑道:“主公,你就放心吧,張顗那個軟蛋,被我嚇的就地紮營,連門都不敢出,他今晚怕是睡不著覺了。”
張繡也道:“主公放心,幽蘭城已被攻破!”
“好!”
洪南收起地圖,笑著道:“我軍在一日之內,就連續攻佔幽蘭、青石兩城,並將張顗嚇的不敢進軍,審配得知,必定回援!”
“可張顗畢竟有數萬兵馬,審配會來嗎?”張繡滿臉不相信的神色。
對於洪南臨時改變主意,他很是不解。
原本按照計劃,是要直接將張顗擊敗,但臨作戰了,洪南卻說,敵騎、戰車太多,恐強攻傷亡太大,不如虛張聲勢,恐嚇張顗。
洪南想了想,拍著張繡的肩膀,說道:“建武啊,行軍打仗可不能意氣用事,我軍若強攻,是解氣了,可你麾下計程車兵能回來幾個?難道你認為,就憑著他們,真能擊敗九千鐵騎,六千輛戰車?張顗雖被我們嚇破了膽,可他那些士兵卻不含糊,他們的實力還是不容小覷的。”
“你們兩個要記著,咱們的目的,不是要殺多少敵人,而是要將他們引誘到兩峽谷!這才是正事,軍師可還在那等著呢。”
兩人平復了一下心情,細細一想,覺得洪南所言在理。
張繡告罪道:“主公恕罪,是末將心急了。”
“不怪你,我之前不也心高氣傲,覺得足以戰勝張顗嗎。有錯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知錯不改,讓錯誤繼續下去。”
“主公覺得,審配真的會來嗎?”頓了頓,張繡又回到了這個問題上。
他還是想不明白,張顗手握重兵,審配會多此一舉,前來救援?
洪南笑了笑,分析道:“這你就不懂了吧,咱們攻打幽蘭、青石、將張顗嚇的不敢進軍;審配就會誤以為,我們並非只幾千人馬,攻打張顗也是有預謀的,他擔心張顗會兵敗,必然回援。因為他知道,張顗有勇無謀,絕對不是我的對手!”
“再則,我軍矛頭直指張顗,就說明已經盯上了他,審配能睡得著覺嗎?”
“更重要的是,他們在前面攻城拔寨,咱們在後面搗亂,剛打下的城池又都丟失,豈不白白浪費兵糧?如果我是審配,肯定會集中兵力,先將這夥搗亂的敵人殲滅。”
張繡恍然大悟,拱手笑道:“主公真是深謀遠慮,智謀超群,這麼複雜的事,竟分析的如此透徹,末將佩服不已。”
胡車兒也拱了拱手,一個勁的傻笑。
洪南看了眼張繡,在心裡感嘆,同樣是槍神童淵的弟子,跟趙雲比起來,真是差遠了,武藝不行,智謀也不行,行軍打仗,總是靠著蠻勁。